劉歡頌聞言，連忙蹲下身緊緊抱住我，手掌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安慰道：“老公，你做得沒錯啊。當時我們的孩子都在車上，萬一衝出去，咱們一家老小都可能出事。我想大哥要是知道，肯定不希望他的侄子侄女身陷險境，他絕對不會怪你的。”她頓了頓，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語氣急切起來，“對了老公，快問問這個女人是不是焦熙悅！要真是她，她肚子裡可懷著大哥的孩子呢！這老屋裡很多年沒住人了，這麼冷的天，可彆凍壞了肚子裡的孩子。”
“對對對！”我如夢初醒，連忙站起身，顫抖著手撕下女人嘴上纏著的膠帶，又小心地拿出她嘴裡塞著的布團。我抓著她的肩膀用力晃了好一會兒，她卻絲毫沒有醒轉的跡象。劉歡頌見狀走過來，對著女人輕聲笑道：“我知道你醒了，剛才你偷偷打量屋裡情況的時候，我都看見了。你也不想一直被這麼綁著吧？咱們好好聊聊，隻要你不是壞人，我們肯定會放了你的。”
女人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裡滿是警惕和茫然，她打量著四周，遲疑地問道：“看你們……不像是壞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地方看著有點熟悉，這裡是……”
沒等女人把話說完，我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急切，搶著問道：“你是焦熙悅嗎？”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焦熙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顯然是想到了之前那些可怕的遭遇，她驚恐地低下頭，聲音帶著哭腔哀求道：“你們彆再打我了好不好？這段時間我都很乖的，一直陪著陳虎，千萬不要再打我了，求你們了……”
看著焦熙悅這副惶恐不安的神情，我心裡猛地一沉，突然意識到：她懷上大哥的孩子，絕對不是自願的。剛才還準備為她鬆綁的手，瞬間僵在了半空中，指尖冰涼。
劉歡頌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剛才已經把麻袋褪到焦熙悅腿上的動作也停住了，她放柔了語氣，試探著問道：“你……知道自己懷孕了嗎？”
焦熙悅頭埋得更低了，像隻受驚的兔子，乖巧地點著頭，聲音細若蚊蠅：“我知道，我知道。隻要你們不打我，我一定……一定把陳虎的孩子生下來。”
劉歡頌見她態度溫順，便不再猶豫，繼續為她解開身上的繩子，一邊解一邊念叨：“這屋裡實在太冷了，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可誰也沒想到，劉歡頌剛把她身上的繩子完全解開，焦熙悅突然像隻掙脫牢籠的野獸，猛地一把推開劉歡頌，拔腿就往門口跑。我眼疾手快，幾乎是憑著本能撲過去，一把又將她死死拉了回來。大姑、大姑父還有弟弟張故博至今生死未卜，我又眼睜睜看著大哥死在麵前，心中對大哥的愧疚像潮水般翻湧。我太想保住這個孩子了，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噗通”一聲跪在了焦熙悅麵前，聲音帶著哭腔哀求道：
“大嫂，我大哥原名不叫陳虎，他叫張故淵，他是一名軍人啊！請你相信我，他傷害了你，絕對不是他的本意。現在他的爸媽還有弟弟被人暗殺，至今生死未卜，他自己又死在了我麵前……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們張家唯一的血脈了，求你……求你把他生下來好不好？”
焦熙悅卻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猛地一改剛才的溫順，惡狠狠地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尖利地吼道：“你說他是軍人他就是了？你知道這半年來，他們是怎麼對我的嗎？他不但強奸了我無數次，我要是敢不聽話，他還會讓那幾個老太婆來懲罰我！”說著，她猛地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麵布滿了青一塊紫一塊的瘀傷。她哽咽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你們自己看看！我身上全是被那幾個老太婆打的淤青！這就是你說的軍人？軍人能做出這種事嗎？”
我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腦子裡一片混亂，突然，大哥留下的那封絕筆信閃過腦海。我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忙手腳並用地爬過去，把那封信取過來，雙手捧著遞到她麵前，急切地說道：“大嫂，你看！我大哥給你留了一封信！他……他真的是為了保護家人，才不得已這麼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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