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隊的幾個人終於又聚在了一起。他們圍坐在科利爾館長的身邊進行休整。
“真是太危險了!”齊立昂心有餘悸地說道,“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隻怕我們幾個就萬劫不複了。”他突然覺得自己說得不對,又改口說道:“不能說是及時趕回來,你們應該早就回來了吧?”
哈羅德沒有說話,晴奈卻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早就回來了。當時在遠處聽到了阿波羅的呼救,就知道你們可能出現了危險。趕回來的時候還是晚了,那些契丹遺族已經先一步找到了你們,我和哈羅德隻好躲了起來。雖然很擔憂你們的處境,但是礙於契丹遺族的實力太強,我們一直不敢現身。不過哈羅德已經想好了救大家的對策,隻等機會了。”
這些事都在齊立昂的預料之中,所以並沒有感到奇怪。並且老宗主耶律瓦嶠所說的那些話,他們應該都已經聽得真真切切。這些事情對自己來說關係重大,齊立昂也一直在思索消化,他並不想和大家分享其中的核心秘密。
但是科利爾館長卻主動展開了這個話題,“契丹遺族的宗主說的很多事情都有些偏頗,涉及到的史料也非常牽強。但是,以我目前所掌握的學識,去無法去一一駁斥。不過,你們也不用往心裡去,畢竟曆史都是被成功者篡改的,很多都是自說自話。曆史的本來麵目究竟是怎樣?還不是擁有話語權的人說了算。他們現在就是這裡的主人,如此說,當然是有他們自己的考量,不必掛在心上。”
熊赳赳高興起來:“對對對,這就是洗腦,用他們瞎編的曆史給自己臉上貼金。扯虎皮拉大旗自欺欺人罷了!”
齊立昂可不想將這件事情探討下去,如果展開了講,就會被追問到契約者的秘密,於是岔開了話題,“晴奈,你們剛才去哪兒了?追上那幾個人了嗎?”
晴奈聽到他的詢問,突然看了看哈羅德。等到哈羅德微微點了點頭,晴奈這才開口:“看到了,一共兩個人,他們是哈德斯戰車的殺手。”
“哈德斯戰車!”
“殺手!”
湯普森和熊赳赳同時開口重複著自己最關注的名詞。
晴奈點了點頭,“是的,哈羅德確認過了,他認識其中的一名殺手。”
“等等,”熊赳赳打斷了晴奈的話,“什麼馬車?什麼殺手啊?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能有騎著馬車的殺手?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晴奈為難地看了看哈羅德,見他的臉色明顯陰沉了很多。
哈羅德卻開了口,“你給他們說說吧!都是自己人。”
晴奈這才又繼續說道:“哈德斯戰車一直是在歐洲大陸讓人聞名色變的一個殺手組織……”
齊立昂初聽到這個名字時感覺有點耳熟,但是一時沒有想起是在哪裡聽過。晴奈的這幾句話一下提醒了他,那是在帽兒山外的汽車旁邊,聽留守的兩個契丹遺族的人提到過,他們似乎說起這個名字時特彆的驚慌。但是究竟是怎麼回事,齊立昂知道的並不多,他沒有打斷晴奈的話,隻是靜靜地聽她繼續說。
“這個組織究竟成立於何時無人知曉,據說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曆史,他們奉黑暗之神哈德斯為自己的神明。在西歐的神話中,哈德斯手持三叉戟,駕著馬車,每日在冥界中巡遊,他掌管著冥界的一切,包括那些死去的人和埋葬於地下的財寶,隻要處於黑暗中的萬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下。這個組織裡的人自詡為哈德斯的奴仆,以哈德斯戰車為名。聲稱現實中一切處於黑暗中的財寶都屬於黑暗之神哈德斯,他們以神之名守護這些財富……”
“等等,”熊赳赳很是氣憤地說道,“什麼意思?不管是誰的東西,隻要是埋於地下或者藏了起來,就都成了他的了?這是什麼邏輯?也太霸道了吧!”
晴奈無奈地說道:“是的,這就是他們的原則。他們的組織對於那些古人留下來的墓葬,或者埋藏的財寶宣誓擁有權,隻要得到有人挖掘出或找到這些財物的消息,他們便會派出自稱為哈德斯戰車的殺手去強行掠奪,殺死所有與之相關的人,讓他們去向哈德斯贖罪。因此,惡跡斑斑,臭名昭著。也讓那些以尋寶為目的的探險家們聞名色變。這些探險家費勁周折挖掘出的財寶不但會成為哈德斯戰車的目標,自己也會招來殺身之禍……”
熊赳赳氣憤地說道:“就沒有人能管得了他們嗎?”
晴奈還是搖了搖頭:“哈德斯戰車有一套自成體係的殺手訓練方法。他們個個武功高強,神出鬼沒,死在他們手下的探險家和尋寶者不知已經有多少了。就算是有人逃過一劫,也都說不清這些殺手使用的是什麼手段。再強的武者也隻是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沒有人能逃脫。”
熊赳赳已經嚇得大氣不敢出,弱弱地問道:“剛才不是說哈師父認識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嗎?”
哈羅德還是沒有說話。
晴奈又看了他一眼才說道:“哈羅德曾在愛琴海打撈一處沉船遺跡時,與他們遭遇過。當時的情形比較複雜,在水下有過短暫的交鋒,一起同去的大多都是科考人員,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都被哈德斯戰車的殺手在水下給割喉了,海水都被染成了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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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片沉默,當時的慘狀瞬間映入到每個人的腦海之中,都是為之動容。
晴奈繼續說道:“在水下,海水影響了哈羅德能力的發揮……”
這時哈羅德卻開口補充:“不是海水影響了我的發揮,確實是我的實力不濟。這麼多隊員,居然一個都沒有保護住。太遺憾了……”哈羅德再次陷入了沉默。
晴奈見他不想自己再提這件傷心的往事,於是接著說道:“在海底的搏鬥中,哈羅德曾將一名殺手的氧氣麵罩扯了下來,露出了他的真容,哈羅德便記住了這個人。那次交鋒,哈羅德身受重傷,臉上的這道疤就是他們抓住哈羅德準備給他割喉的時候留下的……”
“哇!”齊立昂他們發出了一聲驚呼。終於知道了這名壯漢臉上那道疤是怎麼來的了。
晴奈提及了往事,哈羅德不自覺地伸出手撫摸著自己臉上的刀疤,似乎沉浸到了回憶之中。
“哈德斯戰車的殺手身手確實了得。”晴奈接著說道:“剛才我們追了好長時間,才在水晶柱之間看到了他們的身影。他們非常警覺,但是感覺這兩個人並不是衝著我們的考察隊而來。哈羅德甚至猜測,這兩個人應該一直尾隨我們通過了旋刀機關和無儘之路,進入到這裡。來到水晶洞,似乎是嫌考察隊走得太慢,才通過水晶柱的掩護超了過去。當然這都沒有逃過哈羅德的眼睛。隻是他們並不想打擾我們,也不想被發現,所以一直行動詭秘。我們小心翼翼的追蹤了很長時間,才終於有機會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熊赳赳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興奮地說道:“哈德斯戰車進到了這裡,莫非這地下藏有寶貝?豈不是我們也要沾點光了?哈哈哈……”
湯普森卻在一邊陰惻惻地說道:“阿波羅,你忘記了哈德斯戰車的原則了嗎?”
聽到湯普森的提醒,熊赳赳打了一個激靈。這幫人殺人不眨眼,隻要與地下寶藏沾邊的人,可是一個人都不會放過,沒想到自己已經招來了殺身之禍還不自知啊!熊赳赳頓時呆若木雞,冷汗涔涔直冒。
齊立昂知道自己的這位朋友的心思。他本身就膽小,此時已經身處險境躲是躲不掉了,於是安慰道:“還沒到那一步呢!有什麼好擔心的,天塌下來不是還有那幫契丹遺族的人幫咱們頂著嗎?再說,還有哈羅德、晴奈和我在,一定會保護好大家的周全。”
熊赳赳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立昂說的有道理。”科利爾館長開口說道:“從遠古的誇父族到契丹遺族,前後他們在此盤踞了幾千年,說不準契丹遺族還有一些不被外人所知的機關做保障,哈德斯戰車的殺手衝到了前麵其實對我們來說還是有利的,至少給我們先趟出一條路來。”他頓了頓又說:“當然阿波羅剛才的猜測也是很有可能,哈德斯戰車的殺手不顧一切地闖進這裡,一定是有目的的,契丹遺族在此經營這麼長時間,就算沒有什麼金銀珠寶之類的財寶,隻是那些祭祀所用的祭器也都是非同小可的重器,價值不菲呀!”
即便科利爾館長的話充滿了令人垂涎的誘惑,但是這幾個人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真要是在宮殿中發現了寶藏,恐怕就是禍起蕭牆了,這勢必會讓哈德斯戰車與契丹遺族有一場激戰。考察隊的這群人老弱病殘參差不齊,隻怕想出去都成了難事。幾個人都是心事重重,不再說話。
作為團隊的領導者,科利爾館長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隊員們如此的消沉,開口鼓勵道:“我們不要被未知的危險所嚇倒,杞人憂天是探險的大忌。還記得進來時我們的口號嗎?”
齊立昂和晴奈同時脫口而出,“不虛此行,不枉此生。”
“對!這次考察活動已經大大超出了我們的預期。從此之後我們所見到的、所經曆的都將是我們賺到的。起來,都起來,讓我們繼續前進。不管前麵等待咱們的是凶險還是死亡,就讓我們不虛此行,不枉此生吧!”
“不虛此行,不枉此生。”眾人的情緒瞬間被館長的話點燃,紛紛站起身重新向水晶洞的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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