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剔透的水晶宮殿,炫麗奪目,隻是隊員們見得多了,對此已經熟視無睹。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從水晶柱上滑落的情況,考察隊隻在地麵尋找可以通行的道路。熊赳赳更是對這些水晶柱有了畏懼之心,他被剛剛經曆的險情嚇怕了,走在上麵小心翼翼,就像一隻笨拙的鴨子。科利爾館長已經體力不支,他畢竟年紀大了,就算是有齊立昂和哈羅德的攙扶,行走的速度還是提不起來。為了照顧這兩人,整個隊伍的前進速度異常緩慢。
晴奈感到很是焦慮,不是因為隊伍行進緩慢,而是擔心隊員們的遲緩行動會讓他們成為攻擊的目標。鑒於之前的驚險遭遇,他們必須警惕那些比他們更強大的其他兩支隊伍。在沒有外圍支援的情況下,如果敵人潛伏在附近,考察隊的成員們幾乎隻能束手就擒。這種局麵就像羊入虎口,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哈羅德自然也有這種擔憂,兩人對視一眼,相互間的意思已是心知肚明。哈羅德將科利爾館長交給了齊立昂,簡單地交代了幾句他們的想法,就與晴奈再次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齊立昂明白了他們的計劃,並沒有提出反對。儘管他需要同時照顧科利爾館長和熊赳赳,但他的心情卻意外地放鬆了。有了哈羅德和晴奈的默默守護,他們一行人的安全係數顯著提高。
隻是,炎熱和口渴再次成為他們麵臨的挑戰。好在隊員們之前在“無儘之路”上分到了一些能量棒,所富含的營養足以支撐每個人24小時以上,因此他們暫時不會感到饑餓。然而,最糟糕的是缺乏水分,那種仿佛被烤乾的不適感讓他們難以忍受。口腔裡的唾液幾乎已經停止分泌,舌頭在嘴裡變得像乾枯的樹枝一樣僵硬,輕輕一動就與口腔壁碰撞,發出乾澀的聲音。曾經簡單的吞咽動作現在變得異常艱難。對水的渴望成了他們心中最迫切的願望。就這樣,他們幾人步履蹣跚地在水晶柱中前行,如同行屍走肉,已無半點生機。
走了沒多久,科利爾館長為大家夥注入的那針強心劑就已經消耗殆儘了。最先倒下的不是熊赳赳,也不是體質最弱的科利爾館長,而是尚還年輕的湯普森。他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行進中一塊並不太高的水晶柱將他絆倒在地,就此昏死了過去。
齊立昂趕忙放下科利爾館長,對他進行施救。按壓了幾次人中穴,湯普森才在刺痛的刺激下悠悠醒轉。嘴裡喃喃道:“水……水……”
齊立昂很是為難,水晶洞中暴露的山岩都是溫熱的,去哪裡找水呀?他隻好安慰湯普森,“彆著急,水很快就會有的,我們會想出辦法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言辭是多麼的蒼白無力。想辦法?如果真有辦法,他們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此時的湯普森已經無法再行走了,齊立昂隻好安頓大家夥坐下來休息。他們現在的希望,隻能靠外麵的哈羅德和晴奈了。“幾個人的情形兩人應該能夠看到,此時已經開始想對策了吧?”齊立昂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但是,他們等了很久,卻一直沒有見到哈羅德與晴奈的身影。
科利爾館長也已堅持不住,進入到昏迷的狀態。熊赳赳尚且還能動,但是明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齊立昂開始焦急起來,他想起身去找水,但是另外三人都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隻要出現一個敵人就能將他們全部殺死。怎麼辦呢?如果不能立即給他們補充水分,幾個人也會被活活渴死。他如坐針氈,左右為難,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齊立昂最終還是決定在近處找找。他不敢走遠,即便科利爾館長他們有危險,也能及時趕回來。他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前麵發現的那種水膽,一旦能夠找到,起碼能夠解決燃眉之急。隻是這種水膽太稀少了,周圍的水晶柱他仔細地搜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一個。
齊立昂自己也是強弩之末,身體對水的渴望是那麼的強烈。他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皮膚,乾燥如枯柴沒有了一點汗液,心中也生出了一種恐懼。如果再找不到水,他們幾個可就都渴死在這裡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慢慢走回到了隊員的身邊。看看已經形如枯槁的科利爾館長,一股悲楚無力之感湧上心頭。
此時,湯普森已經再次昏迷了過去。熊赳赳還尚有知覺,他斜眼看了看束手無策的齊立昂,艱難地說道:“昂哥,歇歇吧!彆亂跑了。看來咱哥倆兒的命要交代在這裡了。”他看著周圍那些晶瑩的水晶柱,又說道:“該知足了,死在這裡都不用埋。這裡不就是一個巨大的水晶棺嗎?隻有那些功成名就的君王和偉人才能夠享有的待遇。我們能與他們比肩了,不遺憾!”說著說著,熊赳赳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我得躺得舒服點,要不然一個動作要保持數百年多難受啊!”
齊立昂沒想到熊赳赳這時候還能開玩笑。這個看上去膽小懦弱的胖子,在麵對死亡時,竟然有著這樣豁達的氣度,不禁為之動容。他慢慢走到熊赳赳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真要到了那一步,有你這位朋友作伴,黃泉路上也就不寂寞了。隻是將你的命丟在這裡了,還是真對不起你呀!唉!你說這是何苦呢?非得追著我搞什麼陪讀。這下好了,死在這裡都沒有人收屍。你父母找不到你了該多難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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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齊立昂說起了自己的父母,熊赳赳有些神傷,但還是嘴硬道:“找不到我也好,省得他們又在我耳邊念念叨叨,讓人死了也得不到個安生。這裡多好啊!安安靜靜還富麗堂皇,沒有比這裡更好的歸宿了。我很滿意!總要比之前死在那些兔猻的嘴裡好得多吧!那些小怪獸又醜、又凶殘。隻要見到他們我就惡心得想吐,真是令人討厭……”
“哇嗷……”猛然間一聲兔猻的叫聲傳了過來,齊立昂與熊赳赳都是一個激靈。
熊赳赳驚慌的說道:“昂哥,我是不是出現幻聽了,怎麼聽到了一聲兔猻的叫聲呢?人死前是不是都這樣啊?念叨什麼腦子裡就會出現什麼呀?”
齊立昂卻沒有回答,他神色凝重地豎起了耳朵,仔細地傾聽。看到他的樣子,熊赳赳著急地問道:“昂哥,你也聽到了?”
齊立昂這才點了點頭,但是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仔細地傾聽。
熊赳赳懊惱地說道:“怎麼這麼倒黴呀!臨到死了就不能給我留個全屍嗎?上輩子我是不是與這些兔猻有孽緣啊,這輩子一定要還回去。”
“噓……”齊立昂擺了擺手製止著熊赳赳的自言自語。“彆出聲,他們找過來了……”
話音未落,“哇嗷……”一聲兔猻叫又傳了過來,這次聲音更清晰,距離更近了,嚇得熊赳赳趕緊閉上了嘴巴。有了兔猻叫的刺激,他又生出了一股力量,一下坐起身,向旁邊的一根水晶柱靠了靠。但是那碩大的身軀怎能躲藏起來,隻不過是找個依靠,給自己一點安慰罷了。他眼睛一閉,隻好再次等死了。
齊立昂也躲在了水晶柱後麵,他抬起頭時已經能夠看到兔猻的身影,大約有十幾隻正向他們這邊走來。貓科動物的嗅覺靈敏,他們似乎就是嗅著隊員們的氣味追過來的。隻是這些兔猻比之前見到的更大一些,體態肥胖臃腫,動作遲緩。在這光滑的水晶柱上,有些行走不便。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很快就能來到他們棲身的地方。
“哇嗷……”隨著前麵兔猻的一聲呼喊,其他十幾隻也迅速向隊員這邊圍攏上來。顯然,他們已經發現了躲在水晶柱後麵的隊員。
十幾隻兔猻滋滋地發出了威脅的聲響,露出了那駭人的獠牙。齊立昂見已經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霍”的一下站起身,準備迎戰這些討厭的小怪物。見到有人突然站起來,十幾隻兔猻也都停下了腳步。那邪惡的眼神都一起瞪著他。
“昂哥,”熊赳赳哀嚎道:“弄死他們,好歹給我留條全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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