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
一座荒涼的小山坡上。
一高一瘦兩個出來望風的人販子,躺在一棵孤零零的枯樹下一動不動。
其中一人鼻青臉腫,頭部流血,傷勢嚴重,已經處於重度昏迷之中,能不能活下來都還未可知。
另一人更慘,身上不僅挨了一頓非人的毒打,胸口上還插著一把尖刀,已然徹底涼涼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彆人,正是林逸。
“你,你竟然殺人!”
周若楠看著兩個人販子一死一重傷,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聲音裡透著難以置信。
就在剛才,林逸對兩人刑訊逼供。
儘管說她心裡有點不舒服,但尚且在她的承受範圍內,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她感到無法接受了。
這可是殺人啊!
而且還是當著她一個警察的麵殺人,簡直是喪心病狂,無法無天了!
“此人不僅是個人販子,還是個在逃通緝犯,身上背負好幾條命案,可謂罪大惡極,不殺了難道留著過年嗎?”
林逸冷笑著走到了周若楠身邊。
周若楠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挪,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將信將疑地問道:“你如何知道這人是在逃通緝犯?”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林逸撇撇嘴。
心說隻要我想,我連你用什麼牌子的護墊都能知道。
周若楠被他噎了一下,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她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家夥絕對不是凡人,雖不敢說無所不能,但也是身懷絕技。
所謂能人異士,麵善心狠,大抵就是這類人了。
“前麵沒有望風的人了,咱們趕緊過去,爭取在天黑之前將那個以李永兵為首的人販子團夥一舉鏟除,救出那些失蹤被拐兒童。”
“李永兵?”
“對,就是這個雜碎,那個王秀芳就是他姘頭,甚至還為他懷上了一個孽種。”
“孩子總歸是無辜的,你有點過分了。”
“過分?我並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在我看來,人販子生下來的孩子留著就是個禍害,寧可殺錯,也不可放過。”
“你要是生在古代,一定是個大奸雄。”
“你說得對了,我的偶像就是曹孟德,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
不知不覺,夕陽已是在雨幕中變得模糊,漸行漸遠。
這時,廢棄化工廠外的一片空地上。
兩個男人正一邊抽著煙,一邊小聲地說著話。
“老大,您說嫂子這次讓條子抓了進去,不會把咱們供出來吧?”
“放心,你嫂子懷有身孕,警方絕對不敢對她刑訊逼供,而隻要不用刑,我相信她什麼都不會說的。”
“可是……”
“沒有可是,今晚淩晨十二點,會有一艘貨船準時抵達老渡口,到時候咱們把所有拐來的孩子都帶上,一起坐船離開這裡去渝州,不管怎麼說,這地方都不能再待下去了。”
“是,老大,我都聽您的。”
倆男子,一個三十多歲的胖子,貌不出奇。
一個四十多歲,身材瘦削,臉型狹長,大夏天還穿著一件長袖夾克。
而且腰中鼓鼓的似有槍。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這個人販子團夥的頭目——李永兵。
李永兵,出生於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土生土長的豫州人,從十多歲就開始混跡社會。
十幾年前因為拐賣人口罪被判入獄十二年。
直到三年前才刑滿釋放。
卻不想,出獄後不知悔改,再次重操舊業,而且還隻販賣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