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佑時常覺得身體越是疼痛,心裡便愈發舒服。
所以後來的他對拳擊館有著一股很深的眷戀感。
他愛上打擂台,無論是出拳還是挨打,那種快感和痛感能讓他變得無比亢奮,甚至會有很強的滿足感。
他絲毫不在意身上被打得多遍體鱗傷,反而很欣賞能在他身上留疤的人。
可惜他每次去的場館總留不住和他旗鼓相當的人,隻要他獲勝,下一次便不會再見到對方。
商佑能理解,不見光的場太多利益牽扯,沒有價值的人會被毫不留情的踢出局。
他覺得沒意思,於是乾脆自己開一個場。
他不需要從中獲利,他隻想要在深淵中給自己找一個棲息地。
他用奶奶和哥哥留給他的勢力,重新召集過去遇到過的強勁對手。
經過考驗的,他都會將人留在競技場常駐。
商佑知道,若非走投無路,那些人曾經也不會在見不得光的場中搏命。
他不需要這些人在他的場館玩命討好觀眾,隻想要他們好好鍛煉,日益精進。
至少可以在他每一次來時能有不一樣的體驗。
商佑想找一個穩定的宣泄方式,自然不希望對手是弱雞。
隻是他沒想到,對手進一步,他能進三步。
身為場主的他,隻在開館第一年時有過敗績,後來便一直穩居榜首。
名氣打出去後,他以為能再吸引一些狂徒來揍他。
沒想到他還是低估自己。
身上雖然都是傷,可他還是覺得沒法在身上感受想要的痛感。
無法找到宣泄口的暴戾積壓在心底,商佑有時候甚至希望商誌榮再關他去小黑屋幾天,他想要一場淋漓儘致的疼痛感。
可惜對方像是玩膩歪了,又或者是需要他保持良好的狀態去當交際花。
總之是沒再動手過。
商佑無法,隻能偶爾在世家宴會搞點幺蛾子。
比如拉著緋聞對象去湊彆人的熱鬨,然後被【誤傷】,這樣他可以先找借口避開人,然後去洗手間給自己放放血。
不過名門宴會中再怎麼鬨騰,在他眼裡都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彆。
就在商佑歎息壓力無法得到釋放時,有人到競技場給他送來一個【玩物】。
【玩物】的主人說,如果場主能打到玩物的麵具掉落,那麼就算場主獲勝。
商佑立馬被勾起興趣。
因為他這個場主平時在館裡也是戴麵具的。
雖然商佑沒有立規則說隻要麵具被打下就算他輸,可他心裡是這樣想的。
可惜他等了好久,始終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商佑看著【玩物】的麵具,是很簡單款的老鼠麵具,不過隱蔽性還不錯,商佑看不清對方的五官。
不清楚對方主人的來頭,口氣倒是挺狂的。
商佑並沒有立馬被挑釁成功,畢竟自稱主人的人口中所說的【玩物】是個活生生的人。
甚至沒有介紹人怎麼稱呼。
不過商佑也不在意這點。
沒有任何懸念的,商佑派人去查對方底細完全查不到。
他倒是沒太糾結這件事,彼時的他根基尚淺,藏得深的人他查不到很正常。
等主人帶玩物連續來了一周後,商佑才第一次問【玩物】:“你想不想和我打?”
“想。”
語氣堅定,沒有任何猶豫。
商佑不明白對方的意圖,但打架他沒怕過。
平日裡看玩物畏畏縮縮跟在他主人身後,沒想到一上擂台那麼猛。
對方並沒有格鬥技巧,全是一股猛勁,像被剛放出籠子的瘋獸見人就咬。
不僅台下的觀眾激動了,上場的商佑也開始亢奮。
久違的感覺讓他眼底儘顯興奮的光芒。
他喜歡這種毫無章法的發瘋,他猜不到對方的路數,卻能感受到對方的狠勁。
這樣的人很能讓人激發出暴戾發泄的欲望,既能讓商佑感受想要的疼痛,又能讓他全無顧忌的跟著亂打。
平時他隻會找時機,偶爾深更半夜避開商誌榮的眼線偷摸摸到競技場。
有了鼠麵玩物後,商佑簡直心癢難耐,甚至不惜一切鋌而走險。
他非常想打碎對方的麵具。
商佑一直覺得,鼠頭麵具有一股很強的吸引力。
他在擂台上總會忍不住想,為什麼對方那麼欠揍?
如果把這個人千刀萬剮會不會很有成就感,好像對方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