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點點頭,不再堅持。桃鸞開心就好,反正大旱又影響不了自己。
自從白衣女子離開後,又過了兩個月左右。
寒冬的熱風卷著細沙在小鎮街道上打著旋兒,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座被世人遺忘的小鎮愈發顯得寂寥,唯有小院裡偶爾傳出的嬉鬨之聲證明這裡尚有人煙。
這兩個月裡,雨落和桃鸞的生活似乎恢複了平靜。
每日清晨,雨落都會在院中練習符籙,而桃鸞則在廚房準備簡單的早餐。
偶爾雨落也會帶著桃鸞去附近的大城逛一逛,買些生活必需品。
大城的喧囂與小鎮的寂靜形成鮮明的對比,每次出行都讓兩人感到新鮮。
桃鸞尤其喜歡市集上的小玩意兒,她會挑些精致的發簪或繡花手帕,胭脂水粉等、樂此不疲。
而雨落則總是默默跟在身後,看著她欣喜的模樣,眼中滿是溫柔。
這一日,小鎮的寧靜再次被一陣馬蹄聲打破。
十幾位士兵騎著馬,踏入了這座荒蕪的小鎮。
為首的兩位腰間掛著玉牌,正是鎮妖師。
他們看到荒蕪一片、毫無人煙的小鎮,先是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按照記載,這座小鎮的人應該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死不見人,活不見屍。
可不遠處居然有炊煙嫋嫋的生活氣。
"奇怪,不是說小鎮的人都在一夜之間神秘失蹤了嗎?這裡怎麼還有人居住?"
其中一位鎮妖師低聲說道,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符籙上!"
一行人循著炊煙來到一座小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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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士兵下馬直接將院門推開,十幾位身著鎧甲的士兵列隊而立,為首是兩位腰間掛著玉牌的鎮妖師。
他們看到院中有人明顯吃了一驚。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鎮妖師取出羅盤,指針瘋狂旋轉。
他警惕地打量著雨落和桃鸞,目光尤其在雨落身上停留良久。
雨落坐在石桌麵前品著茶水,見到突然闖入的士兵正要開口,
那位年輕些的鎮妖師突然臉色大變:"雨大人!"
"雨大人!?"
其他士兵聞言也都露出震驚之色,
在天下能讓鎮妖師稱作雨大人的,隻有一位。
"是他嘛?"低語聲此起彼伏,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雨落,震驚、敬畏、好奇等複雜情緒在那些年輕的麵孔上交替閃現。
年長的鎮妖師並未放鬆警惕,從袖中取出一張朱砂繪製的符籙,符紙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金光。
他口中念念有詞,將符籙對準雨落,符紙安靜如常,沒有燃燒也沒有變色。
"是活人。"他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肩膀略微放鬆,但眼中的疑慮仍未消散。
雨落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進院,心中卻充滿疑惑。
他看向那位認出自己的年輕鎮妖師:"我們見過?"
那鎮妖師保持著恭敬的姿勢:"回雨大人,皇城慶功宴上,在下曾有幸遠遠望見您。
"那時您坐在陛下旁的首位,可能沒注意到在下這樣的小角色。"
他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而且...雨大人這一頭白發,也是很醒目的標誌。"
雨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如雪的白發,是挺醒目的。
"你們為何而來?"雨落直截了當地問道,目光在兩位鎮妖師之間遊移。
年長的鎮妖師與同伴交換了一個眼神,上前一步抱拳道:"回稟雨大人,我們是奉國師之命,來此尋找一物的。"
他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聽說雨大人離開了鎮妖司,如今也在這裡,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麼?"
雨落眉頭緊鎖。先是那個白衣女子,現在又是鎮妖司的人。都說來找東西。
這個偏僻的小鎮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是邪祟作亂?
還是養陰教餘孽潛伏?
和徐許說的那個秘密有關?
年長的鎮妖師見雨落神色茫然,看樣子確實不知道,便繼續道:"幾個月前,國師擒獲了養陰教教主之子。"
"經過審訊,他交代了一個驚天秘密,養陰教當年控製的魃屍並非一具,而是兩具。"
雨落瞳孔驟然收縮,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成拳頭,
自己猜測的居然是真的?
"當時養陰教隻成功控製了一具,另一具實力更強,連他們都不敢輕易招惹。"
年老鎮妖師的聲音越來越低,"根據線索,那具魃屍就藏在這方圓千裡之內。
我們此行正是為調查此事。"
"那你們為啥來這個小鎮?"雨落好奇之下再次詢問。
年長的鎮妖師奇怪的看著這個白發青年,
感覺這個雨大人並沒傳聞中那麼未卜先知,無所不能。
可惜自己一直是跟著二皇子的,之前並未接觸過他。
那次皇宴也因為有事並未參加。
年長的鎮妖師環顧四周破敗的院落和遠處空蕩蕩殘破的房屋。
"啟稟雨大人,這個小鎮……"
"按照我們掌握的情報,這裡的居民在兩年前左右,一夜之間全部消失,死不見人,活不見屍。"
"我們感覺有異……懷疑魃屍就在此處,"
"所以……"
"而且,據上麵的交代,養陰教發現魃屍的地方,離此鎮不遠。"
聽到這話,雨落隻感到一陣眩暈,耳邊嗡嗡作響。
這句話對他而言不亞於晴天霹靂。
他通過這句話瞬間聯想了許多。
他緩緩轉頭看向站在一旁聽見動靜剛剛出門的桃鸞,他的妻子,這個小鎮最後的幸存者。
桃鸞站在那裡,麵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
她的眼神中有恐懼,有悲傷,還有一種雨落從未見過的決絕。
"媳婦..."雨落聲音乾澀得幾乎不像自己的,"你不是說...小鎮的人都逃荒去了嗎?"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士兵們立刻警覺起來,手按在了武器上。
兩位鎮妖師迅速取出符籙和法器,齊齊對準了桃鸞。
桃鸞沒有看他們,隻是深深凝視著雨落,眼中似有千言萬語。
終於,她輕歎一聲,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你怕嗎?"她輕聲問道,聲音不再是以往的溫柔,而是帶著一絲冷意。
雨落聽到這話,隻感到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居…居然是真的?"
"不...不可能..."雨落踉蹌後退,撞翻了身後的石桌。
茶壺和杯子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茶水四濺。
桃鸞眼中閃過一絲痛楚,然後她露出了兩根尖銳的獠牙。
她的容貌並未改變,依然是那個美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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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她周身彌漫著高溫又危險的氣息,周圍的空氣因高溫而扭曲。
雨落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淚水不受控製地從他眼中湧出,滴落在泥土中。
"你...你..."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唉——"
桃鸞又重重歎息一聲,眼中已經開始泛紅,似火焰一般。
兩滴淚水從她眼角滑落,那是紅色的淚,滴在地上發出"嘶"的一聲,灼出兩個小坑。
"走!你們走,走!"雨落突然轉向那十幾名鎮妖司的人,歇斯底裡地大喊。
"是雨大人!"年長的鎮妖師麵色凝重,顯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一聲令下,眾人緩緩後退。
年輕鎮妖師的手在顫抖,卻仍堅定地握著法器站在原地:"雨大人,那是魃屍!為禍一方的魃屍!我們必須……"
"走——"雨落還未說話,年長的鎮妖師又跑了回來,拉起年輕鎮妖師的胳膊便往門外拽。
邊拽邊教育道。
"雨大人讓你走,你還不走,那可是魃屍啊!"地仙境界,你想找死嗎?"
"再說有些話,是你這個連符籙都繪製不好的小兔崽子該聽的嘛?"
院子中再次恢複平靜,雨落雙眼泛紅痛苦的看著桃鸞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似在詢問,又似在自言自語。
"古籍記載,修煉成魃屍最快也要數百年,而你…你…不過才十六歲,怎麼會成魃的?"
"不對!不對!那另一個魃又是怎麼回事?"
雨落突然想起之前在皇宮被自己斬殺的那個魃,
"是…是他嘛?"雨落又想到另一個讓他無法麵對的答案。"
是他!桃鸞的帶著悲傷的回答。
她將自己的獠牙收回,渾身高溫也緩緩恢複正常,
她看著仿佛死了一般的雨落,同樣帶著痛苦。
"那是兩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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