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石軒的紅衣如火焰般燃燒,在無垠黑暗中劃出一道淒美的軌跡。
那鮮豔的紅色在漆黑宇宙背景下顯得格外刺目,仿佛要將這片永恒的黑暗點燃。
衣袂在真空中無聲飄動,每一次翻卷都像是跳動的火苗,又如同滴落的鮮血,在星辰間留下淡淡的殘影。
他回頭望了一眼那顆漸行漸遠的蔚藍星球,眼中星辰流轉的光芒微微黯淡。
那顆星球在視野中已經縮小成一個藍色的光點,周圍環繞著白雲的紋路依稀可見。
石軒的瞳孔深處倒映著這個光點,仿佛要將它永遠烙印在記憶深處。
他的眼神複雜難明,有留戀,有決絕,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痛楚。
那顆星球上,有他這一世經曆的一切,有歡笑,有淚水,有無法言說的羈絆。
"你確定不用我幫你?"假的聲音在石軒心中回蕩,帶著幾分戲謔,"是舍不得嘛?"
這聲音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在石軒識海中響起,帶著特有的回響,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仿佛就在耳邊低語。
石軒沒有說話,而是就那麼一襲紅衣的向著未知方向而去。
他的動作看似隨意,實則每一步都跨越了數千裡虛空。
他的沉默如同一道無形的牆,將假的聲音隔絕在外。
那一顆顆龐大或微小的隕石在他身後默默流逝,如同一群陌生的過客從他身邊經過。
有些隕石大如山峰,表麵坑窪不平,記錄著億萬年來宇宙的滄桑。
有些則細小如塵埃,在星光照射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它們按照既定的軌道運行,對這位孤獨的旅人視若無睹。
而他是那般孤獨。
這種孤獨不是簡單的形單影隻,而是源於靈魂深處的寂寥,即使身處浩瀚星河,也無法填補內心的空洞。
"那隻是一世的虛假而已,你不會真陷入了吧?"假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少了幾分戲謔。
石軒還是不理他,假卻感慨一聲,似在和石軒講話,又是自言自語:
"任何生靈從擁有七情六欲的那一刻,便擁有了故事。"
"我們不過是茫茫凡塵中的一粒塵埃,大多數的悲歡離合也不過是和其它塵埃相碰時產生的細微震動。"
"假"的聲音變得飄渺起來,像是從時間長河的儘頭傳來,"除了你自己知道,無人可知。
"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那些痛徹心扉的離彆,在星空中連微不足道的漣漪都算不上。"
"你那一生,並不算什麼,在很遙遠的時間之前,"假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滄桑,"本座也經曆過一段歲月,那段歲月現在想起來,還讓本座悲痛不已。"
說到這裡,假的聲音出現了明顯的波動,這在以往是極為罕見的。
"可是,這便是代價,擁有智慧的代價。"這句話像是一聲歎息,在石軒心神中緩緩消散。
石軒能感覺到,假此刻展露的情緒是真實的,這讓他心中微微一動。
"哦,前輩也有一段過往嘛?"石軒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有些沙啞,像是許久未用的琴弦突然被撥動。
這是他離開蔚藍星球後第一次主動與"假"交談。
"嘿,"假"嘿笑一聲反問道,"為什麼沒有?本座也是從弱小走到強大。"這笑聲中帶著幾分自嘲,幾分無奈,
"那其中發生的事情與故事,可比你經曆的還要悲傷精彩萬分。"說到最後,假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石軒沉默片刻後,輕聲道:"星途遙遠,前輩可否講講?"
假很直爽道:"可以,不過我將我的故事,你也要將你身上的秘密說出來。"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狡黠起來,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為什麼你可以修煉法則,你那兩件法寶是怎麼回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