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瞿蓮池去世後,一個月來,宋梓婷性情大變。
從前她母親尚在,她作為二房嫡女,上頭雖有宋挽星姐弟壓著,日子也算好過。
然而瞿氏暴斃,宋泓毅也不怎麼管他們姐弟,宋梓婷性情就開始變得暴躁易怒,心裡一直充斥著對虞氏的恨意,對府裡所有人都沒有好臉色。
這一日傍晚,徐嬤嬤按照宋拂衣的吩咐去芳菲閣請宋梓婷。
宋梓婷冷嘲熱諷:“你不是我長姐身邊的人嗎?她怎麼想起我來了?”
徐嬤嬤也不拐彎抹角,道明來意:
“梓婷小姐,我們家小姐說她深知你對於瞿夫人之事想讓害她的人不好過,如今有了一個機會在眼前,她問你願不願意配合,讓那場燕窩禍事真正該受到懲罰的人得到報應。”
宋梓婷眯起眼睛,“宋拂衣知道是誰害了我母親?”
徐嬤嬤道:“梓婷小姐心知肚明。”
宋梓婷低頭思索,她與宋拂衣有相同的敵人,宋拂衣有心想拉她聯手,不妨去試一試。
她站起來:“既然如此,那我也該去探望一下我那身受重傷的長姐了,走吧。”
徐嬤嬤微微一笑,帶著宋梓婷回到了浮光閣。
“紫婷小姐,小姐交代了,讓你在見她之前先讓你看一件事,請隨老奴來。”
徐嬤嬤帶著她來到小廚房對麵的廊柱下,宋梓婷有些惱火:
“故弄玄虛,宋拂衣想讓我看什麼?”
徐嬤嬤豎起食指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讓她不要說話,仔細看前麵。
對麵的小廚房中,萍兒在守著藥爐熬藥。
翠柳搬著一捆柴火走進來,萍兒叫住她:
“翠柳,方才小姐讓我去她房間一趟,你幫我照看一下爐子,小心著火候彆把藥熬壞了。”
萍兒把扇子放到翠柳手中,委以重任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離開了廚房。
翠柳盯著她走的方向,直到萍兒轉過拐角看不見了,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拿著扇子進了廚房。
接下來,宋梓婷就看到萍兒揭開砂鍋蓋子,掏出一個瓷瓶往裡麵倒了些什麼,用筷子攪了攪,隨後若無其事地給爐子裡添了塊乾柴,送火燃燒。
看到這一幕,宋梓婷明白宋拂衣是什麼意思了。
有人要害她,在她的藥中下毒,徐嬤嬤帶她過來見證。
沒多久,萍兒返回來,笑著對翠柳道:
“翠柳,小姐讓你去一趟寢房,她有事要吩咐你。”
翠柳臉上閃過慌亂,故作鎮定地問:
“萍兒姐姐,小姐找奴婢有什麼事啊?”
翠柳是浮光閣裡的雜役,沒有宋拂衣的命令,連她的寢房都不能踏入半步。
這會兒大突然有事要吩咐她,讓她心生了一絲異樣。
萍兒笑嘻嘻道:“這些日你代替我幫小姐熬藥的事我都告訴小姐了,小姐說你表現不錯,要賞你呢。”
原來是要賞賜,翠柳滿心歡喜去了宋拂衣的房間。
徐嬤嬤與宋梓婷也一起去了。
房間裡,宋拂衣斜靠在軟榻上,翠柳恭敬行禮:
“大小姐,萍兒姐姐說您找奴婢。”
宋拂衣看向她:“翠柳,你是夫人派來伺候我的,從我搬進浮光閣那日起,算起來快有一個月了吧。”
翠柳抿唇道:“小姐記性真好,還有兩日便滿一月了。”
宋拂衣撩著自己的頭發把玩,語氣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