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容下意識地抽出一支煙,回過神後,又默默收了回去。
“稍微有一點。”
“怎麼說?”白夜抬起眸子似笑非笑,“什麼事讓沈總都感到壓力了?”
“傅家的人,不太老實。”沈自容緩緩開口,“他們在搞小動作。”
人儘皆知,傅妄燼是個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的活閻王。
他身上的確流著傅家的血,卻壓根兒不聽傅家老爺子的招呼。
不僅用強硬鐵腕控製了傅氏集團,把一眾高高在上的掌權派折騰得鬼哭狼嚎,還扶持沈自容做了集團總裁,將大權收攏到了自己手中。
自此,傅家的人對傅妄燼是又恨又怕,更是將沈自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活剮了他。
可是背後給沈自容撐腰的那尊大佛,是傅妄燼。
敢動沈自容,那是活膩了。
“小動作?”白夜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有點意思。”
“抓不到我的把柄,他們似乎派人去海城了。”
沈自容頭痛地揉了揉眉心。
“我妹妹還在那裡上大學。”
沈自容父母雙亡,隻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
白夜聞言,眸色冷了下來,唇邊的微笑有些危險。
“這事兒交給我。你妹妹不會有事的。”
“……那你行事稍微低調點。”
沈自容無奈地扶額歎氣,
“彆嚇著我妹妹。”
“……他媽的!”
沉默了幾秒,白夜氣呼呼地把文件摔在了茶幾上,
“老子倒了八輩子黴,跟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做兄弟……”
蕭頔忍不住嗬嗬笑出了聲。
白夜,可真是個妙人兒。
這時,包廂門被推開,傅妄燼的聲音涼涼響起:
“怎麼回事?剛上來就聽見白夜在罵街。”
蕭頔笑得更歡實了:“傅哥,你來了啊……”
“喲,這不是咱們傅爺嗎。”
白夜眼珠一轉,壞笑著調侃道,
“聽說昨天你家小雀兒留你過夜了?感覺怎麼樣,腰酸不酸?”
“滾。”
傅妄燼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玉白的耳根更是肉眼可見地泛紅。
“少管閒事。”
剛進門半步,便聞到了酒精和煙草混雜的氣味。
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張蒼白病態的小臉,還有一雙咳得眼眶通紅含淚的眸子。
“換個地方聊,彆抽煙了。酒也放下。”
“拜托,這裡是娛樂會所啊!”
白夜簡直無語,滿腹牢騷,煙酒不沾——”
抱怨到一半,他突然住了口,望向傅妄燼的眼神都變了。
“哦~~~我說呢,原來是老房子著火了——難怪難怪,失敬失敬……”
蕭頔又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還有一件事。”
傅妄燼彆過臉,煞有介事地咳嗽了兩聲,
“她不是金絲雀,以後不許這麼稱呼她。”
“拜托,金絲雀多可愛啊。”白夜賤兮兮地笑道,“總比地下情人什麼的好聽吧?”
“誰跟你說她是我的地下情人了。”
碰上白夜這種刁鑽難纏的家夥,傅妄燼也是滿頭黑線。
“她是我妻子。”
“行行行,你說啥就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