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了顧清焰兩秒,傅景珩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活了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被指控騷擾女生。
“請彆誤會,我之前跟這位小姐有過一麵之緣。”
傅景珩極有涵養地解釋道,“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可拉倒吧!我朋友長得這麼漂亮,對她印象深刻的海了去了,”
顧清焰毫不留情地嗆聲,
“怎麼,看小姑娘一個人躲在這兒,就想耍流氓?”
說他耍流氓?
傅景珩又繃不住笑了。
好家夥,今天一上午,挨了過去二十多年都沒挨過的罵。
感覺還挺新鮮。
“你有病吧。”顧清焰不滿地皺了皺鼻子,“還給你罵爽了?”
言卿從後麵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彆再糾纏。
“兩位,認識一下,我叫傅景珩。”
他從外套裡抽出一張名片,以及一張邀請函,
“作為特邀嘉賓,出席a大90周年校慶。”
姓傅?
顧清焰挑了挑眉。
言卿上前一步,接過邀請函看了一眼,又放回了傅景珩手裡。
給顧清焰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
“原來不是流氓啊。不好意思搞錯了,下回你自己注意點兒,彆t跟個登徒子似的。”
說罷,便一手拎著吃的,一手拉著言卿離開了。
流氓?登徒子?
傅景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高級西裝,費解地撓了撓頭。
……
“那份邀請函,邀請的不是傅景珩本人。”
言卿淡淡地說道,
“a大想邀請的,是傅家的家主,或者說,掌事人。”
顧清焰一下子來了興趣,“喲,也就是說,傅家讓傅景珩來出席校慶,相當於默認他就是傅家的掌事人?”
“你可以這麼想。”言卿點點頭,“就算還沒登基,他也是被承認的——太子。”
“這不得跟你家那位……”顧清焰想不到合適的稱謂,“通個氣?”
“這些事,他比我清楚。”
言卿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抓起煎餅果子咬了一口。
“嘖,我不太明白,傅家的老太爺莫非是老糊塗了。”
顧清焰笑了笑,
“有個傅妄燼不夠,還要再扶持個太子出來……他是打算讓子孫後代養蠱嗎?”
言卿隨口道,“或許,他沒把傅妄燼當孫子吧。”
這時,消失了一陣子的謝嶼跑了過來,氣喘籲籲。
他站定之後,抓起短袖的下擺擦了擦臉上的汗。
“顧學姐,人手都調過去了,備用電源也裝好了……就等晚上了。”
“嗯,辛苦了。”顧清焰抬起手上的小吃,“要不要來點兒?”
“不了不了,”謝嶼苦笑,“那你們聊吧,我……還是去那邊兒盯著些吧。”
望著他的背影,言卿突然壞笑,“清焰,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想啥呢。”顧清焰被逗樂了,“我都不認識他——”
話語戛然而止。
“呃,我的意思是,我跟他不熟。”
言卿隻是笑笑,沒再追問。
“希望一切順利。”顧清焰拍了拍她的肩膀,“是成是敗,就看今晚了。”
夜晚如期而至。
a大的禮堂裡,師生們衣著統一,魚貫而入。
等他們落座,主持人邀請領導和嘉賓進場。
這場晚會將通過電視、自媒體等多種渠道進行全場直播,麵向社會公眾。
禮堂一樓是舞台和一排排整齊的座位,二樓隻修了“回”字形的狹窄看台。
言卿站在禮堂入口處上方,趴在欄杆上,遠遠望著萬眾矚目的講台。
她戴著口罩和帽子,遮住了表情,眸色不辨悲喜。
身邊,是架設好的攝影機。
一個胖胖的大胡子,正一邊調設備,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言卿聊天。
“你是學校派來的人?沒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