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被傅妄燼抱到腿上,小口小口地吃著粥。
“嘶,好燙。”
她太心急,被熱粥燙到了舌尖,小狗似的伸著舌頭哈氣。
右手連勺子都來不及放下,在嘴邊扇著風。
然而,才過了兩秒,言卿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埋頭乾飯。
“媽耶,你這是有多餓啊。”
白夜忍不住打趣,
“老傅是不是出門不給你帶錢啊,把孩子餓成這樣?”
“有錢……”言卿含含糊糊地應了一句,“沒顧上吃。”
熱騰騰、清香四溢的青菜粥,不僅能填飽她的胃,好像也能填滿她的心。
傅妄燼“嘖”了一聲,
“我不盯緊點兒不行啊。以後把你拴我腰上得了。”
拴腰上?什麼鬼。
言卿假裝沒聽見,把碗底最後一點粥用勺子刮乾淨,送進嘴裡。
“飽了沒?”
傅妄燼摸了摸她的肚子,順手抽了張紙巾給她擦擦嘴。
言卿老實回答,“沒飽,還想吃。”
傅妄燼眉頭擰了擰,言語間夾雜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強勢,
“可以了,你腸胃不好,晚上少吃點。”
“……好吧。”
言卿偷偷撇嘴,順從地把粥碗推得遠了些。
白夜等人已經見怪不怪,倒是謝嶼興致勃勃地看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冷不防,傅妄燼的聲音陰惻惻地響起,
“你這眼珠子不想要了的話,可以送給我。”
“哎?那不行,”謝嶼笑得一臉欠揍,“我的眼珠子要留著找老婆呢!”
言卿吃過東西,智商漸漸上線,“咦,你們怎麼都在這兒啊?今天有活動?”
白夜和蕭頔對視一眼,笑得輕鬆,“給你慶功唄。”
總不能說,聚在一起商量怎麼收拾爛攤子吧。
“慶功?”言卿覺得哪裡怪怪的。
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沈知意突然開口:
“言卿姐姐,你這回可闖大禍了。傅哥哥把大家叫來,是打算一塊兒想辦法,給你擦屁股呢。”
她的表情乖巧,語氣也善解人意。
可是說出的話,叫人皺眉。
言卿仿佛被敲了一棍子,好不容易提起的精氣神又塌了。
“……你就是沈知意?”顧清焰挑了挑眉。
“啊,是。”
沈知意慌忙垂下了腦袋,不敢看她。
不知道為什麼,一碰上顧清焰的眼神,她心裡就打怵。
“嘖,我怎麼感覺你很怕我呢?”
顧清焰樂了,
“奇怪,我之前又不認識你。還是……”
她忽然眯起眼睛。
“你、在、心、虛?”
“沒有沒有!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沈知意慌亂地搖頭擺手,
“清焰姐姐,我、我是看你有眉釘,還有紋身……所以才有點害怕。”
沈自容十分無奈,“知意,不可以以貌取人,顧小姐很優秀的。”
顧清焰聳了聳肩,就差翻白眼了,
“反正我這人坦坦蕩蕩,走夜路撞上鬼我都不怕。”
白夜看她這副模樣,也樂了——得,這回算遇上同誌了。
“阿燼,我這次闖的禍,是不是很棘手?”
言卿轉過頭,憂心忡忡地看著傅妄燼,
“抱歉,我……隻顧著料理江鶴延,沒想過之後怎麼辦。”
傅妄燼定定地看了她幾秒,勾唇肆意地笑了起來,
“可不是嘛,何止是很棘手?那簡直是天下一等一的棘手。”
他誇張地揉著腦袋,
“哎呦,頭痛死了,這輩子都沒碰上過這麼難搞的事——”
謝嶼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傅哥不會是被什麼東西奪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