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聽起來竟如此刺耳。
言卿忍不住想。
就連傅妄燼和她的過去……也被襯托得如此醜陋扭曲。
像沼澤裡腐爛的藻,遠遠望去是墨綠的,走近了才發現已經爛了。
臭不可聞。
“少說兩句吧你。”
白夜皺起了眉,
“上回差點被老傅掐死,不長記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突然被戳中了痛處,雲璃臉色一變,眸底迅速閃過恨意。
但很快壓下,笑意盈盈。
“誰讓寧寧恨我恨得咬牙切齒呢?可他最後不也沒真掐死我嘛。”
她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語氣竟有幾分曖昧繾綣,
“沒想到啊。我在國外躲了他這麼久,他竟然還不肯放過我。”
白夜似笑非笑。
雲璃的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
可是越琢磨,越容易品出點兒彆的味兒來。
她的每一句話,都在表達——傅妄燼很在意她。
糾葛激烈,無非是愛與恨的差彆而已。
總歸不是陌路人。
這些話聽在言卿耳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傅妄燼……其實根本就不恨雲璃吧。
他要是恨誰,一定會不死不休,直到咬斷對方的脖子,置之死地而後快。
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她?
上次,明明雲璃也在假麵拍賣場。不也完好無損嗎?
言卿心裡苦澀。
抑或者,傅妄燼也不愛她……
可轉念一想,他已經夠愛了。
否則,算上爸爸做的那些事,夠她死好幾回了。
“小言卿,先彆哭了。”
白夜無奈地給她遞了張紙巾,
“姓顧那小妞兒呢?讓她來接你。”
言卿搖搖頭,總算止住了哭泣,
“不用找她。我自己能走。”
“嘖,真逞強。”
白夜無語,
“想那麼多乾嘛?我要是你,就權當這些事都不存在。老傅還沒說什麼,你就急著給自己找罪受?”
“還不如當隻金絲雀呢。把金主爸爸哄高興,多從他手上套點兒錢出來——就老傅那腦子,你把他身家掏空也就是時間問題。”
“也就你死心眼兒。什麼愛啊恨啊,專一啊偏愛啊,在乎那些東西乾嘛。”
言卿竟然被他說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