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梁俞年突然翻了個身,臉上浮現出極其違和的、孩子般的表情。
嘴裡嘟嘟囔囔地說著夢話。
言卿俯下身子,將耳畔湊近他唇邊。
意外地皺起了眉。
梁俞年的夢話,不僅語速極快,還摻雜著好幾種外語。
甚至包含幾種很生僻的語言,言卿來不及分辨就閃過去了。
根本聽不懂。
言卿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心裡暗自納悶兒。
一個癡呆患者,竟然能在夢中切換n種語言,簡直不可思議。
手機鈴聲響起,是譚隼。
言卿怕吵醒梁俞年,出門去接。
“喂,卿卿?準備好出發了嗎?”
言卿點點頭,“嗯。已經收拾好行李了。”
譚隼哈哈一笑:“為了你的積分,譚叔可是把半輩子的人脈都用上了。預賽已經給你免了,去複賽好好發揮吧。”
又忍不住叮囑,“卿卿,接下來兩個月,賽程會很緊。譚叔不能離開棋社……所以,幫你找了個經紀人。你儘快來簽合同,順便拍個照片,棋社的官微就可以開始宣傳了。”
他會兌現承諾。
不論是對言卿、還是言斯辰。
言卿說得沒錯,這一屆日昇杯的成敗,可謂賭上他的職業生涯。
但譚隼更在意的,是華國的尊嚴。
與其像個懦夫一樣窩囊地輸掉,還不如破釜沉舟……死,也要站著死!
……
玄素棋社。
言卿意外地看到了熟人。
“o!”
何以桉,或者說,雲珀正插著兜,悠閒地倚著門。
淺色頭發,花裡胡哨的衣服,無法判斷他的年紀。
但言卿查過這對雙胞胎的資料。雲琛和雲珀,比傅妄燼還大一歲。
“小姑娘,好久不見——”
聲音在言卿走近的瞬間戛然而止。
他拉下墨鏡,一臉不可思議。
言卿對他的反應不以為然。
從被綁架開始,或者說,從寧恪被追殺,祝無憂阿姨死於車禍開始,她的身體就好像被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一點點抽空了。
後來,又是綁架、又是發瘋,還有車禍……健康狀況更是雪上加霜、每況愈下。
雲珀震驚地看著她。
算一算時間,他見過言卿三次。
第一次是在書店,他為她畫了一幅鉛筆肖像,寫下“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