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這種事情,柳雨薇第一時間叫停了客棧的備餐。
好不容易和人一起廝混,她可不想吃飯繼續吃得沒有煙火味。
陸橋跑了出去,如果讓客棧繼續上菜,要麼自己一個人吃得冷清,要麼自己等陸橋回來兩個人一起吃得清冷。
就算拿去廚房加熱,那也回過鍋了。
柳雨薇從後廚出來時,那皮膚略黑,腰細腿長的客棧老板娘陪在身邊,並溫聲細語安慰她這件事情已經報官。
她佯裝低落,但實際上當然不擔心陸橋吃癟,對方被自己的逐影簪鎖定,逃肯定是逃不掉。
一想到這她就想起丹尼爾。
丹尼爾滑膩得像是泥鰍,當初一個大意就讓他溜了,說心裡一點不鬱鬱那是不可能的。
柳雨薇早就準備好下次見麵用逐影簪鎖他,沒想到今天先用到個賊身上。
“沒想到我們店裡竟然能來這麼好看的姑娘。”老板娘笑道,她的聲音好聽婉轉,如同山澗靈泉。
“我也沒想到老板娘竟然在前台當小二。”柳雨薇回以微笑。
老板娘搖了搖頭,“可是我實在不稱職,被姑娘一眼認了出來。”
柳雨薇捂嘴笑道,“那是你的氣質出賣了你,還有對誰都親切謙謹,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一般。”
實際上她說得沒錯。
老板娘有著小麥色偏深的皮膚,眉骨到鼻梁折角分明,眼窩比常人深些,顴骨線條收得利落,下頜骨拐角還沾著點倔。
這樣的五官像是拿炭筆重重勾過。
她本該是位女俠或者女將,可和人相處起來卻又完全相反。
如同剛從海邊衝浪回來的野生小豹子,懶洋洋甩著尾巴,每個毛孔都蒸騰著“你好呀”的蓬勃生氣。
隻有當一個人擁有相當的內在心境之後才能擁有這樣矛盾的特征。
陸橋是個直愣子,可柳雨薇一眼看破,這不比她看破陸橋要難多少。
兩人有說有笑回到大廳,發現一樓的食客們都在聊著剛剛發生的事,畢竟外麵的街道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哪怕柳雨薇這個時候已經以“泗水鄉美嬌娘”的幻相示人,可所有人都忍不住看過來。
當然,其中也有老板娘的原因。
老板娘走上前問道:“怎麼樣了?”
“那追擊的女孩掏出了會飛的紅綾,小賊一定逃不掉的。”一名散修樣的中年人說。
“那可不,問題是城衛所和司道監都被驚動了。”
“沒錯沒錯,出動了好幾艘飛舟,捉小偷哪有這陣仗。”
“外麵的人說司道監的靈修們都從房頂上竄出好幾位。”
話題又重新回到了場外的追擊之中,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起來。
直到幾道人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門口,屋內聲音瞬間平息。
來人中,兩人身著深藍製服,一人身穿黑鴉服。
是城防所和司道監。
中間的,深藍色製服的一人走上前來,摘下自己腰牌向屋內人展示。
他朗聲說道:“我乃城衛所管事魏青,請問陸橋陸大人的夫人可在此處?”
柳雨薇歎了口氣,站出來,“奴家就是。”
魏青拱手道:“夫人請隨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