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曦看著癱在地上的小泉子,眼中沒有絲毫憐憫:“至於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先拖下去,掌嘴五十,關進柴房,等王喜來了再一並處置。”
“謝娘娘不殺之恩!謝娘娘!”小泉子如蒙大赦,雖要挨打,但好歹保住了性命。
養心殿那邊便傳來了消息。
皇帝正處理邊關事宜,不能立即前往聽雨軒,命王福親自督辦,務必查清幕後真凶,嚴懲不貸。
禦膳房掌事太監王喜,很快也被“請”到了聽雨軒。
王喜比小泉子鎮定許多,見了白若曦,先行了個大禮,拒不承認,口稱冤枉。
“瑾婕妤娘娘,奴才冤枉啊!奴才對皇上忠心耿耿,怎會加害龍裔?定是那小泉子血口噴人,想拉奴才下水!”王喜一臉悲憤。
白若曦也不與他廢話,隻將小泉子的供詞複述一遍,又將那碗燕窩擺在他麵前。
“王公公,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
王喜額上滲出冷汗,眼珠急轉,似在思索對策。
就在此時,琳琅忽然開口:“主子,奴婢想起一事,前幾日,奴婢去禦膳房領食材時,曾無意間撞見王公公與一位穿著體麵的宮女在角落低聲交談,那宮女瞧著眼生,不像是禦膳房的人,倒像是……某位娘娘宮裡的。”
白若曦心中一動:“哦?你看清是哪位娘娘宮裡的人了嗎?”
琳琅蹙眉回憶:“當時離得遠,天色也有些暗,奴婢隻隱約看見那宮女的衣飾,似乎……似乎繡著彆致的纏枝玉蘭,咱們宮裡,好像隻有舒婕妤,偏愛玉蘭圖樣。”
舒婕妤?
哼,飽讀詩書的才女,真是貽笑大方。
舒子沁江南才女,是當地知府的千金。
曾說過一句,寧做寒門妻,不做豪門妾。
讓狗皇帝好看幾眼。
舒子沁少女心思哪裡經得住情場浪子的撩撥,還管什麼妾不妾,跟著狗皇帝進了宮。
一時風頭無二,高冷的性子,潔身自好的風骨,讓皇帝新鮮的好一段時間,可惜啊。
這裡是皇宮。
狗皇帝不可能隻有她一人。
很快就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
舒婕妤不肯以色侍君,每次皇帝去她那,都被冷冰冰的一張提不起興趣。
當初的纏綿悱惻,變成了刺向對方的一把利刃。
舒婕妤會對她下手,說到底不過就是想又當又立。
哼,不管是誰,敢害她與她的孩子,她都不會放過。
王喜聽到“舒婕妤”三個字,臉色驟然大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雖然極力掩飾,卻還是被白若曦捕捉到了。
“王喜,你還有何話說?”白若曦聲音陡然轉厲,“舒婕妤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甘願為她鋌而走險,謀害皇嗣?”
王喜撲通一聲跪下,假裝鎮定:“娘娘明鑒!奴才……奴才與舒婕妤娘娘並無私交!那宮女奴才也不認得!都是琳琅姑娘看錯了!一定是她看錯了!”
他這番辯解,反而更顯得欲蓋彌彰。
白若曦冷哼一聲,這王喜是條硬骨頭,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轉向琳琅:“琳琅,你可還記得那宮女的樣貌?”
琳琅點頭:“奴婢記得大概。若能見到,定能認出。”
“好。”白若曦起身,“那就隨本婕妤去一趟錦瑟宮,找舒婕妤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