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姐姐,我這袍子,給你吧。等到了蕪城,應該還能再換些錢。”
餘知了沒接。
“拿著吧,我帶著太過招搖,也不知道那夥人還在找我沒。”
餘知了這才接過。
鞋子卻是萬萬不能脫的。
劉長康腳上的靴子都是好料做的,這要突然換了布鞋,走不出兩裡路他那白嫩的腳就得爛掉。
他拜托把餘知了把靴子側邊大拇指大小的碧綠的玉扣下來。
餘知了目光殷切,他卻默默把玉石收進懷裡,頭上的發冠也換上了破布條子。
除了過於白嫩的臉色,劉長康看著和幾人也沒甚差彆了。
“知了姐,往哪走?”
餘知了看了眼溪水,“跟著水走,老伯說這小溪是從蕪城的河裡分支出來的,跟著水走,路上也不怕缺水。”
劉長康點點頭,“對!蕪城外頭是有條護城河!極大,我還去遊過湖!”
餘知了點點頭,“那走吧。”
劉長康空手空腳依舊走得深一腳淺一腳,為了將就他,本就不快的腳程又慢了些許。
不過一個多時辰,他已經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了。
餘知了無奈,隻得和阿隼一人一邊,搭著他走,卸去了他身上一半的重量,劉長康才終於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彆說話了,省些體力。”餘知了也累得不輕,背上五十來斤行李呢,還要馱著他,還要小心著他的傷口,可不算輕鬆。
劉長康抿抿唇閉著嘴暗暗使力。
走了一天,還在溪邊穿梭。
行路過程是枯燥的,但好歹是跨了一座城,哪那麼容易就到了?
陳二妮手裡拿著餅子,大力咬了一口,“你還說你吃不了葷腥呢!你看,一個餅子幾口就吃完了。”
劉長康有些惱羞成怒,晌午太累了,他沒怎麼用飯,光灌水了。再說,他們吃的那什麼炒麵,他實在是吃不習慣。
下午這會兒肚子裡早開始叫喚了。他礙於麵子,愣是生生等著停下歇息開始放飯才慰藉自己得肚皮。
這會兒還被陳二妮拿出來說,劉長康耳朵都紅了一片。
餘知了把竹筒裡的水遞過去,“喝點吧,一會兒看看你傷口好些沒有。”
劉長康點點頭。
天色漸晚,四人圍著火堆,也沒什麼事兒乾。
“長康,隼字怎麼寫?”
阿隼聞言,扭頭看向餘知了。
劉長康拿起樹枝,在火堆邊寫了出來。
“是阿隼的名字嗎?”
餘知了點點頭,她跟著劉長康寫出來的字,一筆一劃,又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一邊。
她指著自己的名字,看著阿隼,“這是我的名字,餘知了。”
阿隼仔細看著,很快就拿起樹枝在地上分毫不差地寫了出來。
劉長康默默看著,“餘姐姐,你弟弟識字?”
餘知了一頓,“為什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