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白粥吧,削點火腿下去,再切點白菜絲兒。”
“好耶!”陳二妮手腳麻利,自己就包圓了。
餘知了摸出包袱裡的金瘡藥,“你換了那麼多東西,怎麼沒想著給自己換瓶金瘡藥?”
劉長康愣住,笑笑,“都好了。”
“阿隼說昨天看你換衣服了,還紅腫著,上點吧。藥便宜,但比不上得好。”
劉長康接過,鑽回馬車去了。
一鍋白米粥混著火腿特有的熏香味兒竄入鼻間。
陳二妮燙得齜牙咧嘴地也沒停下來。
“這火腿咋做的,不就是豬腳杆嗎?咋這麼香!”
她是衝著阿隼說的,顯然阿隼並不會搭理她。
劉長康也不在乎什麼食不食葷腥了,一口一口吃得極香。
幾人這三天就吃火腿粥,一個都沒說膩。
餘知了細細感受著身體的變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吃越好的東西,她越能感覺到身體在...在‘吸收’!
“餘姐姐,這邊的植被越來越稀疏了。”
餘知了回神,看著窗外點點頭,“咱們一路過來,見著不少荒田。”
劉長康皺眉,“玄州是大運中腹之地,怎會乾旱?慶王統領的雲歸州是西北邊也沒鬨旱啊。”
餘知了搖搖頭,她又不懂這些。
劉長康看了窗外,“不過我記得圖輿上雲歸州外圍倒是一條大河,是胡人的仙女河。父親文書上記載這條河得有十裡寬,深不見底。
難道是仰仗這條河?”
餘知了看向他,“那為何京師、羌蕪兩城並未鬨旱?”
“京師和羌蕪兩城地勢特殊,乃大運凹陷處。天下水源都會朝這處傾斜,還有衛氏建立的定安護城河,隻要定安河不乾,這裡就不會鬨乾旱。”
“照你的意思,除了依傍仙女河的雲歸州還有定安河護住的三座城,大運都在鬨乾旱了?”
劉長康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隻有玄州鬨旱,實在不對。按理說左邊是雲歸州,右邊是定安河,玄州怎麼也不會鬨旱才是。
如若玄州都鬨旱了,其他地方必定旱情也不小。”
餘知了更加擔憂李家三人了,但願都能平安才好。
一路無言,值得一提的是,劉長康還換了不少筆墨和紙張。
餘知了的學習興趣愈發濃厚,如今,她已經能識得百字了。
就是寫得不太好。
她放下手中的筆,陳二妮正靠著車廂睡得熟。
阿隼就挨著她坐,她寫一個他跟著落筆,比她寫的字好看太多。
劉長康放下手中的遊記,“怎麼了餘姐姐?”
餘知了回神,看了一桌的紙張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不太真實...”
劉長康合上書本,撈開車簾,“大哥,是不是快到玄州地界了?”
“是,快到了。我就送到前麵二十裡的林子邊,你們就得收拾著下車了。”
劉長康點點頭,“成。”
他推推身邊的陳二妮,“醒醒!收拾行李了,得下車了!”
陳二妮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到了?”
這幾天餘知了送了快二十斤白米白麵進仙人洞。
還好糧食她分開裝在了幾人的行囊上,不細查看不出來,不然一下少這麼多糧食,真不好解釋。
她把紙張收卷起來,看著塞進了行囊裡,其實全部放進了仙人洞。
“就快下車了,也不知道入玄州的關要不要戶籍,咱們幾個啥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