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山現在是徹底摸不著頭腦,好好地,怎麼又跟馬扯上關係了。
但他到底不是傻子,從薑維永這不正常的行為軌跡來看,似懂非懂的看著馬車。
馬車裡的人,不就是宋元霜嗎?
他呼出一口濁氣,用手臂戳了戳薑維永:“到底怎麼回事,你彆給我賣關子了,再浪費時間,少宗主都到了。”
他說的話,沒有前因後果的,一句都聽不明白。
“有什麼問題咱們一起解決,少宗主總不能因為將軍帶了個人就治我們不是。”
這不合規矩也不合理。
於山沒覺得謝靖帶一個宋元霜值得薑維永這個表情。
薑維永的眉心緊的能夾死蚊子,聞言瞥了他一眼:“不知道的事情,就少說話。”
嘿,於山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仿佛不久前好似還聽到過類似的。
“你什麼意思...”他忽而收聲,有些遲疑,他回想起來,之前薑維永警告他的時候,是在剛遇到宋元霜時。
也是讓他彆問。
如悶雷的馬蹄聲愈發作響,聲音由遠到近。
薑維永剛剛想過七八種方案,哪一個到最後都無法避開趕來的隊伍。
來自同一批馬場的黑色駿馬踏步而至,為首的男人終究是看到了在這樹林隊伍中顯得格外突兀的馬車。
“少宗主問你關於宋夫人的事情時,你最好閉嘴。”薑維永隻交代了一句,立刻迎了過去。
拱手彎腰,“參見少宗主。”
於山也跟著彎下身子,“參見少宗主。”
停在他們麵前的馬兒因為被拽著韁繩無法行動而在原地踏步,發出塔塔的響聲。
被請安的對象這個時候停了足夠漫長的時間。
“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呢,薑準將。”謝崇騎在馬背上語氣和緩的問,對方才的不做聲不以為意。
薑維永的腰弓的更深,“少宗主聽錯了,屬下沒有說這樣的話。”
謝崇的視線落在於山身上,於山立刻道:“剛剛薑準將隻是交代屬下,讓屬下緊一些皮,彆在少宗主麵前每個正行。”
他身邊跟著的人在旁邊適時低聲道:“沒看到謝將軍。”
薑維永抬起身子解釋起來:“將軍帶著人先去了豫城,讓我們隨後跟上。”
這下,薑維永的視線不可避免的對上謝崇。
溫和如玉的男人哪怕如今穿上了輕甲,可看起來也不似自家將軍那樣有壓迫感,反倒還是如貴公子閒庭散步般淡然。
“薑維永。”謝崇突然叫了薑維永的名字。
薑維永的喉嚨瞬時就發緊起來。
“馬車裡的人是誰?”他明知故問,似笑非笑。
馬車內原本已經躺下的宋元霜不知怎的,在這時候驚醒了過來。
不知何時,原本在行路的馬車已經停了下來,馬車外沒有嘶吼聲,也沒有刀劍搏殺時發出的脆鳴。
隻有隱隱的說話聲在馬車外響起,聲音不太大,聽不太清楚在說些什麼。
宋元霜抹了把在睡夢中不知怎的浮在額上的汗,一時間竟有些睡不著。
望著車頂半晌後,她起身細心的給朝朝壓了下毯子,自己從一旁櫃子拿了件外衫攏在身上,撩起車簾準備下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