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軍在北岸設有五座營寨,畢竟十萬人也不可能亂糟糟地擠在一座軍營裡。
王鎮惡、沈田子、傅弘之、段宏各自坐鎮其一,餘下的飛騎軍大營,則由劉義真親自管理。
這是劉義真留給自己的鍛煉機會。
上位者不能沒有管理才能,否則,將來如何能夠治理好天下,不遠的將來,劉二還得挑起九州萬方的重擔呢。
飛騎軍大營除劉義真及其親衛以外,共計七千五百人,其中有二千五百人是被征發而來的民夫。
至於五千哨騎,則被劉義真分成了四部分,其中三部是用作警戒、廝殺,每部八隊,各一千六百人,三部輪值,一部出營,一部待命,一部休息。
如果隻是左右兩軍輪番的話,他們很難在12小時內都保持專注。
至於第四部,則是二百名探路騎兵,用於尋找敵軍蹤跡,每天晚上都要抽生死簽。
夕陽西下,今日探路的哨騎陸續回了營寨。
夫蒙何素算是回得比較早的,他撞見昨夜托付遺言的好友李慶吉,咧嘴大笑:“好在是虛驚一場,我又活著回來了。”
說罷,還拎起一塊熟肉,顯擺道:“這是桂陽公所賜。”
李慶吉並不嫉妒,夫蒙何素今晚還能站在自己麵前,完全是因為運氣好,沒有夏軍在北岸設伏,否則,必是有去無回。
“可惜無酒。”李慶吉笑道。
夫蒙何素深有同感:“唉!桂陽公三令五申,嚴禁在戰時飲酒,如今有肉無酒,實在不能儘興。”
此前駐紮在渭南的時候,劉義真管得不嚴,但現在到了渭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戰鬥,自然不準將士們飲酒,免得喝酒誤事。
夫蒙何素也沒有太過喪氣,他作豪邁狀:“無妨,等回到了渭南,我們再痛飲慶功。”
“嗬!夏虜還沒來,你夫蒙何素就想著慶功了?”
“你沒發現嗎?夏虜怕了!桂陽公三日前就大張旗鼓要渡河,夏虜甚至不敢伏擊我們,這不是膽怯,又是什麼。”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大聲叫好:“說得好!想不到今夜巡營,也能聽到這般道理。”
夫蒙何素、李慶吉循聲望去,見是劉義真,連忙下拜。
“無需多禮。”劉義真擺擺手,看向夫蒙何素,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叫夫蒙何素是吧,頗有見識,我記住你了。”
夫蒙何素激動不已:“何素謝過桂陽公!”
他雖是羌人,卻也知道簡在帝心的道理。
當然,劉義真現在還不是皇帝,但他作為安西將軍,輕而易舉就能讓夫蒙何素飛黃騰達。
此前遇到兄長夫蒙何淵的時候,夫蒙何素可是聽說了,有一個名叫荔非靈越的隊主,作戰有功,戰後被劉義真慰問了幾句,記住了他的名字,如今都成幢主了。
有功會得到賞賜,但不一定會被提拔,畢竟一場戰鬥下來,有功的又不止一個,荔非靈越多虧是有貴人提攜。
這讓夫蒙何素如何能對劉義真的話等閒視之。
“不用謝我。”劉義真搖搖頭,勉勵道:“夫蒙何素,好好努力吧,等你立了軍功,自有你的前程。”
雖然他現在就可以提拔夫蒙何素,但為將者,講究的是賞罰分明。
“何素一定不會辜負桂陽公的期望。”
夫蒙何素話音剛落,李慶吉在旁邊弱弱道:“桂陽公,我叫李慶吉,賤名有汙貴人之耳,但慶吉也會拚死為桂陽公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