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如曄端起一杯清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模樣,確實已華發滿頭了,他醉酒般的癡笑道,“有人可能詬病孤急著登上皇位,急白了頭發;有人可能還猜測是早晚思念前王妃,以至於想了一頭白發......算了算了,世人的嘴是攔不住了!”
南如曄剛才的一番猜想是費了不少力氣了,繼而虛弱無力地說:“這個小妮子也不知道給孤用了什麼迷藥?”
墨笙悔不當初,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屬下真是無用啊!屬下就不應該太聽話了,多偷瞄幾次就能躲過她的謀害了......嗚嗚......”
一個頂級高手,第一暗衛,竟然哭得稀裡嘩啦的,看得南如曄噗嗤笑了,“哈哈......你的冷酷外表裡竟然裝著一個愛哭鬼!”
“哭什麼,孤的華發與你無關!大不了,一刀子剃光光,我就不信長不出黑頭發來!”
墨笙抽泣著抹淚,忽見自己主人的袖子下壓著一封信,“主人,有封信!”
“哪裡?”
“就在您的胳膊肘下壓著啊!”
南如曄還是有氣無力,“你來,讀給孤聽!”
墨笙連滾帶爬到他跟前,跪得正正地讀了起來:“是我,來自月亮聖境的白發魔女!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的啟發,我們倆也算是‘今朝已是同白頭,此生也算共白頭’了。而且,要和白發魔女共白頭是要付出代價的。白發魔女是一夜白發,您這個凡夫俗子,還是忘恩負義之徒,就得一生白頭。此信附上染發之法......”
讀到這裡,他戛然而止,不敢往下讀了!
“繼續,讓孤聽聽她的巧宗!”
墨笙強忍著嘔吐,看一眼他的頭發就要忍不住了,“主子,您還誇她呢?要是知道她拿什麼給你染的發,就笑不出來了!”
南如曄看著滿足極了,好像真和意中人白首不相離,相濡以沫地活了一輩子了......
他還喃喃自語:共白頭,朝夕處......
“說吧,到底是什麼?就算是蛇心蠍腸,天下極毒也不算什麼!”
墨笙捂著嘴壓抑著翻江倒海的惡心,翁著聲音說:“主子,您自小到大就是潔癖,身上沾上一點灰塵就渾身瘙癢難捱的,這......這......”
南如曄愛撫地撫著自己的一頭白發,風淡雲輕地說,“照你這麼說,是本地盛產的什麼塵土礦礫?”
“若是這樣還好,屬下也不用惡心得止不住了!”
南如曄,“到底是什麼?你今天肯定是吃壞肚子了!”
“主子,您還是自己看吧!若是聽我念出來,肯定要踹我幾腳!”
南如曄拿起信看了起來:染發配方如下,其實就一簡單的染布的土方子,主料是一種植物,具體形狀如圖所示,野外遍地可采摘,配料是一種,沒形狀顏色要求,廁所處處可找到,越是味衝效果越好,染就的頭發沒有一絲雜色,就如您這樣的。
順便告訴您,這種染料不僅頭發效果明顯,玉質的物件也一染就白,白發魔女那晚用的白玉簫就是用綠玉簫染的,以後你可以想染啥就染啥。
還要告訴你一個小秘密,白發魔女的頭發隻要不沾上水,三日的太陽就可以曬出本來的黑色。
而您這個不齒之徒,我已經用水潑過了,日日曬太陽也無濟於事了,就是剃了光頭,新長出的頭發還是白的,您一白到老了!
餘生就用您的白發,來贖上一世的罪孽吧,此生用華發永久祭奠白發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