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眉梢微挑:“何意?”
秦烈原以為能在對方眼中捕捉到一絲屈辱或黯然,然而陳慶的目光卻平靜如古井,毫無漣漪。
“師兄彆誤會。”
秦烈搖頭,語氣轉為低沉,“我並非取笑,反倒是替你高興。在這周院裡,你我皆是貧寒出身,和那些錦衣玉食的世家子不同。他們靠的是藥補,肉食,而我們.....”
他望向院外沉沉夜色,眼神裡掠過一絲深切的輕蔑,“靠的是命!是日夜苦熬、流乾的血汗!”
陳慶看著他,心中無聲地歎息:人啊,竟能變得這般快。
接著,秦烈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姿態,“你資質雖不算上乘,但這股心誌和毅力,我很佩服,能突破暗勁,全憑你自身的骨頭硬,隻是武道這條路,光靠拚命是不夠的,資源、人脈、倚仗的靠山,缺一不可。否則暗勁隻怕就是你的儘頭了!”
“你想說什麼?”陳慶再次問道,語氣淡然。
“師兄啊。”
秦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是老實人,肯下笨功夫,這我很欣賞,隻是這世道.....老實人,容易吃虧。”
他頓了頓,終於拋出真正的意圖,聲音低沉下來:“以你的資質,想靠自己打出一片天,太難。不如......考慮一下,跟在我身邊?”
陳慶一怔,似乎沒聽清:“跟在你身邊!?”
“正是!”
秦烈笑道,“越往上走,高處不勝寒,總需要幾個能放心差遣、知根知底的心腹,師兄你為人本分,又是同門、同出身,再合適不過。”
陳慶搖了搖頭,“抱歉,沒興趣。”
說完,他抬腳便向院門走去。
“師兄,急什麼?”
秦烈眼中厲色一閃,話音未落,身形驟動,他右臂如毒蛇出洞,袖管‘啪’地炸響一聲空爆,五指並攏如鐵鑄鋼鐧,勁風淩厲,直取陳慶左肩肩井穴,速度之快,竟是要強行將其留下!
陳慶後頸汗毛倒豎,迅速轉身,脊柱如大龍節節貫通,左臂如靈猿舒臂,由下而上驟然撩起。
小臂筋肉虯結,筋膜鼓蕩,同樣帶著通臂拳特有的‘鞭梢勁’悍然迎上。
拳臂交擊!
“啪——!”
一聲清脆如鐵鞭抽擊石壁般的爆鳴驟然撕裂寂靜。
兩人身體同時一震!
秦烈隻覺一股剛猛爆裂的勁道狠狠襲來,震得指骨如遭針紮般刺痛發麻,凝聚的勁力竟被硬生生撞散。
陳慶也覺一股刁鑽猛烈的勁力襲至,氣血忍不住翻騰上湧。
蹬!蹬!
電光火石間,兩人腳下沉墜,身形卻都不由自主地向後各退一步。
“你們……還沒回去嗎?”
周雨清柔的聲音適時從側廊傳來,她端著茶盤,臉上帶著幾分困惑。
“沒什麼。”
秦烈麵上厲色瞬間斂去,換上一副溫和笑意,搶先道,“正和陳師兄切磋呢,他剛入暗勁不久,我給他喂喂招。”
他整了整袖口,對著周雨點點頭:“好了,天色真不早了,我先告辭。”
說罷,秦烈不再看陳慶,轉身大步流星走向院外。
隻是在轉身的刹那,那溫和的笑意凝固,眼神徹底陰冷下來。
陳慶看著那離去的背影,直至其融入夜色,才緩緩收回目光。
心中,一抹冰冷的寒意悄然彌漫開去。
“陳師弟,你沒事吧?”周雨走近幾步,關切地詢問。
“勞師姐掛心,無礙。”
陳慶神色恢複如常,對周雨抱拳一禮,“我也告辭了。”
隨即,身影也很快消失在院門口沉沉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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