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陽眼中精光一閃,難掩驚詫。
田耀宗的實力他清楚得很,暗勁大成,經驗老辣,自己對上也不敢言必勝。
這陳慶,竟有如此能耐?!
徐正憂心忡忡:“師兄,陳慶這小子踩著田耀宗揚名,對您可是大大不利!外麵那些閒言碎語,指不定會怎麼編排……”
原本江陽拒絕替程家出戰,已惹來“忘恩負義、膽小怕事”的非議。
如今陳慶力挽狂瀾,更襯得江陽裡外不是人。
江陽沉默片刻,思緒翻湧。
徐正試探著問:“江師兄,眼下該……?”
“明日,”
江陽忽然開口,語氣平淡,“替我備一份厚禮,送到陳慶處。”
“給陳慶?!”
徐正愕然,難以置信。
在他看來,江陽此刻應恨陳慶入骨才對。
“你懂什麼?”
江陽瞥了他一眼,眼神幽深,“若我因此嫉恨,暗施手段,隻會坐實小人行徑,徒惹人恥笑。他陳慶擊敗田耀宗,解了程家之危,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等於是幫了我一個忙,替我保全了與程家的情分。”
他頓了頓,聲音更冷:“我送禮給他,是感念他‘相助程家’,這便坐實了我與程家關係依舊緊密,也更能說明我前番不出手,實是因傷在身,力有不逮。”
未能替程家出戰,已損及他在高林縣武人圈中的聲望。
這世道,一個被貼上“薄情寡義”標簽的人,注定寸步難行。
眼下正是挽回局麵的良機。
徐正恍然大悟,眼中閃過欽佩:“高!實在是高!師兄思慮周全!”
江陽嘴角微勾,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況且,借送禮之機,也算與這位新晉高手結個善緣。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勁敵,不是麼?”
徐正連連點頭:“師兄英明!我這就去辦!”
.......
翌日,清晨。
陳慶盤膝靜坐,閉目凝神。
陡然間,他的呼吸變得悠長而奇異。
吸氣緩沉,胸腹隨之深陷;呼氣綿長,喉間竟隱隱震顫,發出低沉嗡鳴,宛如深潭古蟾低吟。
此乃《釣蟾勁》根基——“蟾息”。
一股灼熱內息自丹田升起,沿著脊柱一條隱秘路徑蜿蜒上行。
所過之處,骨縫發出細微輕響,沉睡的筋膜如遇甘霖般悄然蘇醒。
皮膜下的筋肉微微顫動,汗毛根根倒豎,麻癢與灼熱感交織彌漫。
內息行至胸腹交彙之處,陳慶全身筋肉驟然緊繃如鐵!
“嗡——!”
一聲沉悶的蟾鳴自骨縫皮膜間震蕩而出!胸腹如巨鼓擂動,猛地向外鼓脹,皮膜繃緊,竟泛起玉石般的光澤!
沛然莫禦的勁力瞬間充盈四肢百骸,旋即又如潮水般急速退去,鼓脹的胸腹隨之塌陷回縮。
一鼓一塌之間,氣血如無形重錘,反複鍛打著臟腑內壁。
陳慶緩緩睜開雙眼,自語道:“這《釣蟾勁》總覺其意未儘,難道有後續玄奧?”
身為暗勁高手,他對武道已有自身感悟。
修煉時那股意猶未儘之感,讓他隱隱覺得此功法絕不止眼下三層境界。
“當下最要緊的便是修煉至化勁,同時將釣蟾勁修煉至第二境,乃至第三境。”
昨日與田耀宗生死相搏,讓他更深刻體會到《釣蟾勁》的妙用。
此秘術若運用得法,足以成為克敵製勝的奇招與底牌,尤其對手對此一無所知,有著出其不意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