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一片宏偉建築群映入眼簾。
那便是五台派!
整個門派的核心區域,竟似直接構築於一片巨大的湖泊之上。
數以百計的橋梁、棧道、廊亭,如同精巧的脈絡,將一座座或大或小的島嶼、水上平台、宏偉殿宇連接起來,形成了一座漂浮在水上的小城。
建築風格古樸厚重,多以深色巨石和古木建造,飛簷鬥拱,氣勢恢宏。
樓閣之間,有白鷺翩飛,水麵蓮葉田田,霧氣繚繞。
馬車在巨大的山門前停下。
山門由兩根玄色石柱構成,中間懸掛一塊巨大的玉匾,上書‘五台派’三個大字!
吳曼青對陳慶道:“陳兄,山門已至,我便送到此處。”
陳慶鄭重抱拳:“夫人一路照拂,陳慶銘記於心。”
“好,那便祝陳兄武運昌隆,一切順利。”
吳曼青含笑頷首,馬車隨即駛離。
陳慶深吸一口氣,他整了整衣襟,邁步向前方那熙攘的牌樓廣場走去。
牌樓前廣場開闊,此刻已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年輕麵孔,神色中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
廣場一側有幾間石屋,便是負責初步接待和審核的地方。
陳慶出示了龐青海的舉薦信和身份文牒。
負責接待的是一位麵色嚴肅的中年朱姓執事。
他仔細查驗信件真偽與文牒信息,微微頷首。
“陳慶,高林縣人士,年十八。”
朱執事登記著信息,“最後我要測試一番根骨。”
說著,他手掌在陳慶肋骨一摸。
陳慶頓時感覺肋骨酸疼。
朱執事看了陳慶一眼,提筆在紙上寫下:四形根骨。
陳慶低聲詢問:“敢問前輩,這四形根骨是何意?”
朱執事淡然道:“此乃我五台派選拔弟子之法,根骨分一至九形,九形最佳。你這四形,算得中等。”
“好了,信息已登記在冊,稍後呈交選英殿,待審核完畢,會分送各院首交叉複核。”
朱執事遞過一枚木牌,“有消息自會通知,這段時間,你可去不遠處的‘安平居’等候。”
“多謝朱執事。”陳慶抱拳告辭。
他出了山門,在隔壁街道尋到那間名為“安平居”的客棧,要了一間乾淨整潔的中等單人房。
房間不大,桌椅床鋪俱全,臨街窗戶視野也不錯,而且安靜私密,便於修煉,價格也在他承受之內。
付過五日房錢,陳慶隨夥計進了房間。
放下行李,他推窗望去,樓下巷子裡人流如織。
很快他便注意到,安平居內,像他這般帶著行李、神色間交織著期待與忐忑的年輕人,不在少數。
顯然,大多都是想要拜入五台派。
“十八歲化勁,四形根骨……眼下隻能等待了。”
陳慶默默關上窗,盤膝坐於床上。
稍作調息,陳慶便爭分奪秒,再度錘煉起八極金剛身。
【天道酬勤,必有所成】
【八極金剛身鐵衣(4/500)】
早在吳家商船之上,他便已將這門功法推進至‘鐵衣’之境,筋骨血肉由此凝練,強度大增。
陳慶能清晰地感知到,八極金剛身每次突破,自身實力都會得到增強。
........
庚金院,演武場。
青石地麵上冰雪消融,一位玄色勁裝的中年男子剛收拳勢,氣勁如潮水般平複。
正是庚金院院主譚洋。
汗珠順著剛毅的臉頰滾落,他隨手抄起一旁的毛巾。
“師父,新的一批名錄到了。”
一名弟子趨步而入,雙手恭敬地捧著一疊厚厚的名冊。
“放著吧。”
譚洋的聲音低沉,頭也未抬,隻專注地擦拭著脖頸上的汗水。
“是!”
弟子依言將名冊輕輕置於石案上,躬身行禮後,悄然退了出去。
譚洋深深吐納,胸腔起伏間,體內的氣機徹底平複。
他這才踱步至石案前,拿起最上方的名冊,隨即緩緩打開。
“戚寶瑞,十九歲,化勁,五形根骨......尚可。”
“陳慶,十八歲,化勁,四形根骨.......年裡不大,實力尚可,就是根骨差了些。”
“鬱曼文,十八歲,化勁大成,六形根骨!此女資質上佳,可堪造就。”
“孫霸,十九歲,化勁,三形根骨,哼.......廢物!這等根骨也敢奢望內院?真是癡心妄想!”
.......
譚洋的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情感波動。
庚金院主修拳腳掌法,剛猛霸道,所以他對弟子的根骨要求最為苛刻。
在他眼中,六形根骨是入門的最低門檻,低於六形根骨,即使化勁實力,在他這裡也等同於“朽木”。
每一次挑選弟子,都關乎庚金院的實力興衰,關乎他這位院主能分得多少宗門資源,更關乎在宗門議事堂上的話語分量。
這絕非兒戲。
目光掃過,譚洋在陳慶的名字上多停留了一瞬。
四形根骨,十八歲便能練至化勁,實屬異數。
若非家資雄厚以寶藥堆砌,便是撞了大運得了奇遇。
這陳慶出身貧寒……倒像是後者。
他心中微歎可惜,根骨是武道之基,容不得半分虛假。
縱有奇遇,這四形根骨也注定了其上限所在,終究難攀高峰。
不再猶豫,譚洋將鬱曼文和另一個六形根骨的名冊單獨挑出,置於一旁。
其餘的厚厚一摞,被他乾脆利落地合攏。
明日,這些被摒棄的名冊,便會流轉至下一位院主手中,等待著新的審核和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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