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棠平日裡可不是這樣,她提著個黑布袋在黑市鑽來竄去可精神了!
“你還想怎麼管?”
謝覲州問曾小虎,曾小虎語噎:“我、我……”
曾小虎垂頭喪氣。
事實上他管不了。
除了和州哥一起把受傷的葉攸棠送到醫院,他什麼都做不了。
像他這樣沒權沒勢的普通人怎麼可能和蔣家鬥,蔣鈞他爸隨便伸出一個小拇指就把他碾死。
這樣一想,葉攸棠是真勇啊,居然把蔣倩倩傷人的事捅到了公安麵前。
她,就不怕被蔣家收拾嗎?
曾小虎的俠義之心被現實憋了回去,他怕謝覲州腦子發熱,分開時對謝覲州千叮萬囑:
“州哥,今天是你救了葉攸棠一命,你為她做的事夠多了。說到底這也是彆人家事,俗話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沒準兒人家很快又和好了呢?你可彆為了幫葉攸棠把自己帶溝裡去,你後媽就等著抓你錯處呢!”
“你話真多。”
謝覲州丟下這話進了家屬院。
曾小虎臉上全是愁。
他也不想嘮叨啊,他這不是怕州哥腦子發熱嗎?
謝家其實是可以和蔣家掰掰手腕的,蔣家落魄了幾年剛爬起來,謝家一直穩穩當當沒出事。
可謝家並不是謝覲州說了算!
曾小虎的嘮叨,謝覲州過耳不入心。
進了家屬院他就留神聽著鄰居們的動靜。
院子裡有一群退休的老大爺老太太在樹下納涼,幾個小孩兒在推鐵環,一派鄰裡和睦的熱鬨,瞧起來和往常沒什麼不一樣。
這不對勁。
如果公安來家屬院帶走蔣倩倩,大家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謝覲州望向蔣家的小樓。
棗紅色的大門被人打開,一個小小的身影像炮彈般衝出來。
那是葉攸棠的四歲的兒子蔣宇辰。
“宇辰,你跑慢點!”
“我要去找我媽媽……”
一個年輕姑娘追在身後把蔣宇辰硬抱了回去。
是蔣倩倩!
棗紅色的大門很快關上,謝覲州麵沉如水。
——公安根本沒來抓蔣倩倩!
謝覲州心裡有一把隱火在燒。
他能猜到蔣倩倩為什麼沒被公安帶走。
蔣安國的權力,葉攸棠的身份。
蔣家可以說這是姑嫂拌嘴,蔣安國再使使力,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葉攸棠呢,她怎麼想,是真心想離開蔣家,還是像小虎說的那樣和蔣鈞床頭打架床尾和?
謝覲州想,自己說不定高看了葉攸棠的骨氣。
她報案不是為了脫離蔣家,而是要用這件事拿捏蔣家,提升她在蔣家的地位!
與虎謀皮,蠢貨!
謝覲州收回了對蔣家小樓的關注。
小虎說得對,他已經幫得夠多了。
謝覲州勸服了自己,一進門就看見後媽坐在沙發上盯著他笑。
“覲州回來啦?你都這麼大人了天天在外麵晃蕩也不像話,還是聽你爸的安排去找個班上吧,你思想覺悟有問題,掃廁所的工作就不是工作了嗎,挑三揀四!”
謝覲州沒理後媽。
後媽馬上打電話向謝父告狀。
換了平時謝覲州就忍了,今晚他耐心奇差無比一腳踢翻了客廳的小板凳。
“砰!”
凳子飛了出去,後媽的告狀變成了哭泣:
“你這個兒子我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