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慘白,如霜般灑在庭院,鬼爪似的枝影搖擺不定。
“……李都頭,你怎麼來這裡了?”
劉大壯瞧著門口的李都頭,從石磨上一躍而下,手裡的刀掉落在地,他連忙撿起。
李都頭跨過門檻,朝四處掃了一圈,直視劉大壯,“說,白秋雨他人在何處?”
他手下人告訴他,白秋雨帶著青陽觀寶物逃到這裡,於是他帶領一隊士兵一路追來。
可找了半天,結果在這裡隻找到了劉大壯。
“你若是敢騙本都頭,我殺了你。”
“小人豈敢騙都頭,”劉大壯手指東方,顫聲道:“少爺進城去了,不在這裡。”
李都頭瞧著劉大壯身後,緊閉的大門,再看向他手中顫抖的刀,上前一掌扇翻劉管事。
“怎麼!連刀都拿不穩,還想攔我。”
“李都頭大人,我哪敢攔您,我這不是有個事情想跟你稟報麼!”劉大壯一臉獻媚,爬起身說道。
“什麼事情?”李都頭眉頭一挑,斜視白發老頭。
劉大壯舔了舔舌頭,上前幾步,道:“之前坊間不是傳得沸沸揚揚,說青陽觀有寶物麼?小人剛好知道那寶物在那,何不借一步。”
“你說!”
李都頭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劉大壯見罷,隻能小聲道:“小人曾偷聽觀主說那寶物就藏在這山莊的地下,我可以帶您去找。”
“哼!你真當我是白癡麼!那寶物你一個家奴豈能知曉。”
李都頭一拳轟在劉大壯腹中,後者痛得五官扭曲,緩緩地蹲下。
再抬起腳朝劉管事的肩膀,腦袋使勁地踩,像菜刀剁肉餡,一邊踩,一邊罵罵咧咧。
“操,老子今天一肚子火沒處撒,你個老東西,還敢糊弄我,真是找死。”
劉大壯抱著腦袋,蜷縮著身體,忍著痛,暗道:不管如何,老奴都要為少爺修煉爭取點時間。
李都頭發泄完心中邪火,轉身看向那房屋,“白秋雨,你趕緊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麵,彆躲了。”
片刻過去,房屋緊閉,那透出來的光線反而暗淡幾分。
李都頭眉頭微皺,下令道:“去,給我打開房門。”
兩名士兵上前,從劉大壯身旁擦肩而過,正跨上台階。
卻被劉管事從後麵推開,他手持長刀,擋在大門前。
“誰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誰。”
儘管遍體鱗傷,披頭散發,可他依舊站得挺直,猶如一尊泥菩薩擋在門前。
泥菩薩手中無物,而劉管事卻手持一口刀。
一口魚牙刀。
一口專斬不正,不公不善的魚牙刀
“給我把這老頭拿下。”李都頭不耐煩地喝道。
兩名士兵連忙朝劉管事撲去,可劉管事哪裡會功夫,手中的魚牙刀亂揮舞,硬是逼得兩名士兵不敢上前。
“廢物,都滾開,讓我來。”
李都頭怒罵一聲,朝門檻衝去,側身一避,躲開亂劈的魚牙刀,一拳轟在劉管事的腹部。
劉大壯被砸在大門上,鮮血自嘴角溢出,他艱難爬起,握緊魚牙刀,怒目圓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