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許久,那屋內卻無半點動靜。
“大人,那小子該不會真被您一拳給轟死了吧?”
副捕頭湊到知府身旁,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
李知府聽聞,原本淩厲的目光猛地一滯,眉頭瞬間擰成了個“川”字,心中暗忖:“莫非真如此?”
他心裡清楚,那一拳可是傾注了全力,哪怕是藏海境初境的褐衣大漢硬接,不死也得重傷,更何況是毫無防範下的白秋雨。
可心底那股莫名的不安,卻不斷翻湧,好似在警示他,事情遠未結束。
突然!
他像是聽見某人在身後喚他,猛轉首,便見披頭散發的小三子朝他緩緩走來。
“父親,君兒好想您……”一道熟悉的身影朝他走來,蓬頭垢麵。
“君兒,你竟還活著!”
李知府眼眶泛紅,豆大的淚珠滾落。
哪怕他平日裡貪贓枉法、手段狠辣,可在麵對自己孩子時,終究隻剩下滿心慈愛。
他伸手想撫摸三子的臉。
但刀光閃現,刺破幻境,一刀刺向知府的咽喉。
“白秋雨,給本府死來!”
李知府目怒凶光,輕易地避開那逆流而上的刀光,手似擒拿,掐住來者的咽喉。
再一用力,哢嚓一聲,頸椎骨斷裂。
“大人,你……”
副捕快雙目浮現清明,卻連一句話都未說完,就嘴角溢血,歪脖而亡。
知府大人見自己終究受幻境影響,殺了副捕頭,可並無悔意。
甩手把副捕快屍體扔向一旁。
“豎子,你給本府滾出來。”
猛抬頭,便看見房梁上一雙紫眸,猶如兩輪紫月。
“去死吧!”
那口魚牙刀,再展鋒芒,切開寒風,攜殺機降世。
“來得好!”
知府等此刻,猶如數載,丹田內的罡氣早已蓄勢待發。
縱身一躍,拳風猶如颶風,撕裂周遭,朝白秋雨轟去。
一聲巨響,堪比天雷砂爆炸。
屋內青磚朝四周爆射,餘波更是把周圍座椅板凳撕裂,隨著一道身影落入庭院之中。
白秋雨單膝跪地,一襲白衣被餘波撕破,滿身傷口,血流似泉,隨著雨水染紅身下一方青磚。
噗!
鮮血吐出,他抬頭,目光穿越雨幕,死死盯著前方。
李知府從屋內走出,攜澎湃的氣勢,居高臨下,聲似寒冰。
“白秋雨,想不到你竟然還會施展幻術,不過,你終究難逃一死。若是留你一命,怕是日後能成就一方豪傑,但你終究是英年早逝的命格。”
“告訴我,我家丫頭弦歌,身在何處?”
白秋雨渾身顫抖,就剛才那一擊,對方的拳風猶如重錘,擊傷他的五臟六腑。
若是換做其他人,怕是早已命喪黃泉了。
知府冷聲道:“看你難逃一死,本府便大發慈悲地告訴你,那丫頭早就被本府,大卸八塊喂了豬狗,以祭吾子在天之靈。”
“你真該死!”
白秋雨咬牙切齒,艱難地站起身,一雙桃花眸猶如怒江。
仇恨翻江倒海。
“哼!你五臟六腑已傷,再掙紮終是徒勞,藏海中品之境,豈是你剛踏入藏海所能匹敵的。”
知府目露貪婪,又言:“等你死後,青陽觀留下的寶物就全歸本府了。”
話落,知府揮手,周圍的捕快提刀朝白秋雨襲殺而去。
“師尊曾言,人定勝天,我豈能死在此地。”
白秋雨抬頭,手握住身後那口漆黑刀柄,刀緩緩出鞘,猶如黑夜降臨。
一刀如夜,萬千雨滴倒退,數名捕快皆被斬飛。
一場血雨,淹沒風雨,血腥味更濃。
“怎麼可能!”
知府見狀,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過,隨即被貪婪取代。
他猜測那口墨刀,就是青陽觀遺留下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