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這肚子是饕餮轉世吧!”葉弦歌繞著白秋雨嘖嘖稱奇,手指戳向他微鼓的小腹,“這麼多東西,都裝哪去了?”
白秋雨剛要反駁,一個響亮的飽嗝搶先衝出,震得他直翻白眼:“丫頭,我大夢一場如隔十年,差點餓死了!”
葉弦歌無奈翻個白眼,轉身去開門喚夥計。
就在她轉身的刹那——
“嗖!”
一道幽藍毒鏢自窗外射入,快如毒蛇吐信,直取白秋雨後心!時機刁鑽至極,正卡在葉弦歌開門、白秋雨心神稍懈的瞬間!
“哥!”葉弦歌瞳孔驟縮,尖叫出聲。
電光火石間,白秋雨後背汗毛倒豎!白骨刀山千錘百煉的生死直覺讓他本能擰身,以一個彆扭卻精妙的角度滑開。
毒鏢擦著肋下飛過,“嗤”地釘入牆壁,木板瞬間騰起青煙,被蝕出黑洞。
“好大的狗膽!”白秋雨眼中寒光爆射,腳尖一點撲向窗口!
窗外蒙麵黑影見狀錯愕,手腕一抖,三枚毒鏢呈品字形射來封死去路。
白秋雨神念驟凝,毒鏢軌跡在他眼中仿佛變慢,身形如柳絮連續扭動,險之又險避開所有寒芒。
砰!
他撞破窗欞,五指成爪直抓刺客咽喉。
刺客見勢不妙轉身想逃,腳下卻猛地一滑——竟踩中塊油膩雞骨頭!
“哎喲我艸!”
刺客重心頓失,手舞足蹈地朝樓下栽去,“噗通”一聲紮進餿水桶,惡臭汁液四濺,瞬間成了“五彩落湯雞”。
白秋雨追到窗邊,看著餿水桶裡撲騰的身影嘴角抽搐,隨即縱身躍下,把對方拖出來,丟在地上。
“說!誰派你來的?”白秋雨一腳踩在對方大腿上,“府衙那點賞金,還不夠買你命的。”
刺客疼得渾身發抖,卻梗著脖子嘶吼:“我要殺你報仇!你這披著人皮的畜生!”
葉弦歌這時追了出來,見刺客嘴硬,反手抽出匕首抵在他咽喉:“我哥問你話,再敢胡言,割了你的舌頭!”
刀刃的寒意讓刺客打了個哆嗦,眼中卻仍燃著恨意:“三日前…你闖進我家,殺了我爹娘和一雙兒女…我躲在灶台夾層才逃過一命!那府衙畫像上的臉,明明就是你!”
白秋雨皺眉:“三日前我還在昏迷,怎麼去殺你家人?”他突然加重手上力道,“說清楚!凶手有什麼特征?”
“特征?”刺客疼得冷汗直流,卻猛地想起什麼,聲音發顫,“他…他穿一身紅衣,腰間掛著枚黑令牌,上麵刻著‘雲知意’三個字!我躲在灶後看得清清楚楚,絕不會錯!”
紅衣?雲知意?
白秋雨與葉弦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這絕非憑空捏造的細節。
“你確定是紅衣?令牌上的字沒看錯?”白秋雨追問。
“化成灰我都認得!”刺客嘶吼,“我妻兒臨死前的慘叫聲,還有那令牌反光晃眼的樣子,夜夜在我夢裡燒!若不是府衙說你白秋雨是凶手,我怎會拚了命來報仇!”
白秋雨蹲下,一手刀砍暈對方,拎隻小雞似的朝遠處走去:“先把他捆了,暫時扔到客棧柴房。”
自柴房回到房中,白秋雨詢問道:“丫頭,我昏迷這幾日,城中是不是發生了大事?”
“是!”葉弦歌肅然道,“昨夜有人頂著你的樣貌連殺二十多人,手段殘忍,府衙已發海捕文書,賞金極高。隻是沒想到,凶手不止昨晚殺人,還殺這刺客全家,真是好狠的心。”
“好手段!借刀殺人還陷我於不義!”白秋雨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白骨刀山的殺伐氣隱隱外泄,讓葉弦歌都覺心悸,“北辰叔本想今晚巡查,誰知他……”
“彆擔心,慕北辰定會平安歸來。”白秋雨輕輕拍了拍弦歌的肩,“丫頭,之前情況匆忙,我還未來得急問你,那慕北辰與你有何關係?你的身份又是什麼?所謂的西荒又是何地?”
弦歌垂眸絞著衣角,半晌才抬起頭,眼眶泛起水光:"哥,你既然問了,那我便都告訴你。"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北辰叔告訴我,我本是西荒劍主的女兒。那年隨母親從星漢州返程,歸途遭遇歹人截殺。母親為護我周全,孤身引開追兵...”
說到此處,她聲音哽咽,“她...她再也沒能回來。”
緩了緩情緒,她繼續道:
“北辰叔曾是父親麾下的親信,這些年他踏遍星漢州,隻為尋我下落。此番要帶我回西荒,是因為唯有在那片土地,我才能喚醒體內的血脈傳承,修習父親留下的秘傳劍訣。”
“原來是如此!那等北辰叔回來,我便跟你一同前往西荒。”白秋雨點頭說道。
“哥,到那時在說吧,我其實並不太想離開星漢州,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