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彆院深處,竹影搖曳,一片靜謐。
白秋雨持刀而立,遠處韓牧司隨手撿了一根樹枝,滿意地揮舞幾下。
“小子,我聽聞你師尊說你練了十年刀法,結合各家所長,自創了斬虛八式。你使用斬虛八式朝我攻擊,我看看你對刀的認知達到何等境界了。”
“你就拿那個樹枝,不怕我砍到你麼!”
“小子,你若是能砍到我,現在就不是我教你了,反而是你當我師傅。”
韓牧司雖然曾經跟白秋雨交過手,那時也隻是小孩子過家家,糊弄人罷了。
如今認真起來,僅僅拿著一根破樹枝,那氣勢都不一般。
心腹站在遠處的樟樹下,望著二人,心中暗道:這小子天賦不錯,但是還是得多打磨一番,能得到韓牧司指教,怕是某些家族宗門弟子都羨慕的不得了。
“來了,第一式開山。”
白秋雨疾馳而至,縱身一躍,一刀自上往下斜斬而出。
看似簡單的一招,卻蘊含了三十六招變數,可攻守,尤以剛猛為基,取一力破萬法之意。
韓牧司抬起樹枝,簡簡單單一招劍之刺,瞬間破去白秋雨的“開山”。
“這怎麼可能!”
白秋雨低眉,樹枝貼在自己咽喉處,蘊含的劍氣刺破皮膚,有血流出。
“這不可能!”
白秋雨再揚刀朝韓牧司攻去,竭儘全力施展斬虛八式,可每每出招,皆被韓牧司那簡單一刺破除。
呼呼……
半響後,白秋雨半蹲在地上,大腿流出的鮮血再次染紅白色的褲腳。
喘著粗氣。
“我不得不佩服你,這一百招內,你不止施展了斬虛八式,還包括其他的刀招。”
韓牧司收回樹枝,以鳩返之式,模仿白秋雨的刀招“鳩返”,一劍刺穿百顆楠竹。
“並且還施展出你師尊的青陽劍招,以刀施展劍招,你在刀道上確實有一定的天賦。難怪你師尊不願教你劍招,卻寧願教你簡單的刀招。”
“可惜,你的缺陷也很明顯,對我而言就如三歲小孩耍大刀,全是破綻。”
白秋雨死死握住魚牙刀,盯著韓牧司,一動不動。
韓牧司扔掉枯樹枝,“你所謂自傲的斬虛八式,也是花架子,徒有其表。”
韓牧司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若是不能擺正心態,你未來就彆學刀了,悟不透滿則溢,謙受益,那麼你前途一片黑暗。”
韓牧司的語言,如刺之鋒利,也如黃尾蜂之毒辣。
若非白秋雨忍辱之境有所提高,怕是早已揚刀走人了。
“我會忘記原來的一切,你教我練刀,教我修行。”
白秋雨雙膝跪地,朝韓牧司連磕三個響頭,竟是行了拜師之儀,態度甚是端正,認真。
韓牧司欣然接受這三個響頭,雙手背負於身後,微抬起下巴,如一代宗師之風範。
“這三天我給你的安排是,第一天修行,第二天練刀,第三天實戰。”
白秋雨一輯長拜,“多謝韓師傳授。”
韓牧司扶起少年,“修行如治水,堵則潰,疏則通。”他眼神銳利地盯著白秋雨的氣海洞天,“你體內那股真氣看似磅礴,實則如脫韁野馬,四處亂竄。若不能馴服,他日必受其噬,輕者走火入魔,重者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