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清晨!
葉弦歌終於蘇醒過來,白秋雨喜極而泣,推門而入。
“丫頭,你終於醒來了。”
“哥,讓你擔心了,我這是昏睡了幾日呀?”弦歌在白秋雨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你昏睡了三日。”
“原來這麼久了,那鷹鉤鼻男子應該死了吧!”
白秋雨點點頭,他把這三日的情況簡單的說給弦歌聽,關於泡湯浴一事並未說,他可不想讓丫頭喊他水煮魚,雖然雨與魚是諧音。
弦歌笑了笑,“果然兵馬都監是一個好人。”
韓牧司跨過門檻而入,“丫頭,我以前莫非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不成!”
跟隨如影子般的夜梟,嘲諷道:“你看起來也不像好人。”
弦歌臉上浮起幾分喜色:“你是好人,天大的好人!”
“丫頭,肯定餓了吧,我給你煮腕麵去。”白秋雨轉身進了後廚,很快就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
血元肉鋪在麵上,撒著翠綠的蔥花,點綴些少許辣椒。
他挑起一筷子麵,輕輕吹涼:“嘗嘗。”
弦歌吃下麵條,隻覺香辣可口,吃了小碗,便嘗試著走動一下。
“真想不到,那麼溫柔的知意姐竟被李熾霄殺害了,他以前也沒這麼壞呀!”
“師尊說,人生下來就無所謂善惡,他會變成惡人,隻因他的家族環境所致,言傳身教所帶來的惡,不亞於人性的惡。”
弦歌點點頭,“我能理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白秋雨拔出魚牙刀,輕輕擦拭,“弦歌,既然你已蘇醒,我一直想去辦一件事情,你會支持我的對吧!”
“哥,若是我猜的不錯,你是想去殺李熾霄對吧!”
白秋雨點點頭,這幾日,城中多了一些傳言,說沅州城下有座蒼梧修士留下的密境,雲趙李三家都在為打開密境謀劃著。
聽人說,散布消息者很可能是李熾霄。
他的傷勢已痊愈七八成,是時候找李熾霄清算舊賬了。
雖說他暗中放出的新八卦壓下了對自己不利的謠言——如今滿城都在熱議新任知府金屋藏嬌,正妻與小妾爭風吃醋鬨得雞飛狗跳。
可自己身上被潑的臟水總得設法洗清才是。
“哥,你做好準備就去吧!”弦歌握住白秋雨手臂,“隻是,你一定要答應我,活著回來。”
白秋雨點點頭,“等此次密境結束,我打算去皇城一趟,到時可能無法陪你去西荒了。”
弦歌抬起頭,望向城門的方向,“我若有所感,北辰叔快回來了,到時他會帶我回西荒的。”
二人坐在台階上聊了許久,淡笑間,眼底都藏著一絲惆悵,漫著離愁彆緒。
……
赤闌橋橫臥溪上,赤紅的橋身在烈日下如燃燒的赤弓。
而橋下溪水清冽,魚戲卵石。
洲誌並未記載此橋的來曆,但坊間相傳上古仙魔大戰,血染石橋致其變色。
戰後百裡成墟,唯此橋千年不倒。
流民依橋而居,曆經數朝,廢墟上漸成繁華城池。
赤闌橋見證沅州城興衰,此刻橋上行人如織,一名素袍男子自西而來。
他一臉春風,雙手各提一件物什,左手西街桂花糕,右手東街胭脂匣。
他名叫徐財旺,乃是李燼霄的護衛,也是一名武夫。
剛不久成為通玄境中階的武夫。
平時替李熾霄辦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他辦的很好,深受李熾霄的器重,可是最近李公子卻對他態度有幾分不喜。
或許是因為她吧!
李公子為人聰慧,擅長謀略算計,或許已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他抬頭瞧著那牆上的牆頭草,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愁緒。
走過赤闌橋,再往裡走了五十步,他推門而入。
一名美豔的娘子從裡屋走出來,見是徐財旺,笑臉相迎。
“郎君,怎這時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