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澆透青瓦,簷角垂落的雨簾劈在青石板上。
趙天賜拎著兩人後頸,像拖死狗般甩進滿是積水的庭院,鐵鏈在泥水裡拖出刺耳聲響。
他將白秋雨與六戒和尚二人丟在客廳中,盯著李熾霄的雙眼浮現出殺機與暴怒。
“我已經把他們抓來了,何時啟動密境?”
李熾霄一把揪住白秋雨的衣領,“你這回終於落到我手上了,我一定要殺了你為我父,為我弟報仇。”
白秋雨仰起頭,咒罵道:“啊呸!今日落在你手上,算我倒黴,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李熾霄拔出身旁侍衛的長劍,即將一劍刺穿白秋雨的咽喉時,卻被趙天賜攔下。
“一個將死之人,何必跟他發怒,等你開啟了密境,他的生死由你決定。”趙天賜奪過李熾霄的長劍,“你不急著開啟密境,莫非是在糊弄我們,此地根本沒有密境。”
李熾霄臉色一變,“我豈會騙你們,現在就可開啟密境。”
一旁的雲家侍衛在雲昭然耳邊說白秋雨把雲安殺了,雲昭然冷哼一聲,暫未跳出來要把白秋雨如何。
“起陣!”
隨著李熾霄的一聲令下,他與趙雲李三大家主站在各自陣位上。
東西南北,代表震離兌坎,而李熾霄站在震位,象征生機。
四人同時催動法門,將真氣不斷注入手中令牌。
刹那間,四塊令牌緩緩升至眾人頭頂一尺之處,血光自令牌中暴射而出,如猙獰的蛛網般彼此相連,轉瞬便將整座府籠罩住。
從府邸外望去,隻見一張血紅色的半圓血網赫然浮現,血網之上閃電密布,如銀蛇亂舞。
一隻飛鳥從枝頭驚起,慌不擇路地朝遠處飛去,卻撞在血網上。
“滋滋”聲響中,飛鳥瞬間被電成焦炭,“噗”地掉落地麵。
與此同時,庭院裡那些死去的屍體,在陣法的詭異力量影響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最終變成一具具乾屍,場麵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趙強冷眼看著這一切,周圍的家族弟子也是好奇的觀摩著陣法的變化,顯得頗為震驚。
遠處的雲昭然盯著李熾霄,眼底殺機與貪婪交織,心中冷笑:等他開啟密境,定要先擒住這小子,他身上的秘密,都該是我的!
李熾霄雙手疾舞,口中疾喝:“陣法成,密境開。”
瞬間血光衝天,陣法光芒大盛。
刹那間,家族子弟們如遭泰山壓頂,動彈不得,氣血凝滯,功法運轉更是難如登天。
他們麵色慘白如紙,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你們這群蠢貨,還真以為我會好心與你們共享密境?簡直可笑至極!”李熾霄張狂大笑,那笑聲在風雨中顯得格外刺耳。
他雙手迅速變換法訣,眼神中閃過一抹陰鷙。
瞬間,趙雲李三家家主隻覺丹田處一陣劇痛,一股詭異的吞噬之力如洶湧暗流,自丹田瘋狂湧出。
“怎麼會這樣!我的力量……在不斷流逝。”雲昭然驚恐地瞪大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是何等邪陣!”李家主咬牙切齒,卻無力反抗。
“李熾霄,你這卑鄙小人,老子要是能脫困,定將你碎屍萬段。”趙天賜怒目圓睜,眼中恨意幾乎要噴薄而出。
三大家主麵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他們這才驚覺被李熾霄算計,看向他的目光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向來隻有他們算計彆人,此番竟然被這小輩給算計了。
李熾霄卻不為所動,冷笑一聲:“彆急,等我借你們的力量開啟密境,就送你們下地獄,再把這一切都推到白秋雨身上。”
他雙手速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血紅色的流光“嗖”地落入庭院中央,緊接著,一道旋轉的光暈緩緩浮現,光暈之中,隱隱有神秘符文閃爍。
“看,通道已開,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李熾霄再次催動法門,那股吸力陡然增強,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瘋狂汲取著三大家主的力量。
三大家主身形一顫,臉上露出絕望之色,在這股強大的吸力下,他們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就在眾人皆以為一切將塵埃落定時,局勢卻陡然生變。
隻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疾掠而出,竟是趙強手持魚牙刀,足尖輕點,瞬間躍上假山。
他縱身一躍,如蒼鷹撲兔,魚牙刀裹挾著凜冽的殺意,直朝李熾霄的腦袋狠狠斬去。
“斬虛八式,開山!”
“怎麼可能!”李熾霄猛回頭,眼中滿是驚駭之色,“你為何能在這陣法中行動自如?!”
“就算你能動,也破不了這厥陰嗜血陣!”
“是嗎?”
那“趙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氣海洞天內,妖力源源不斷湧入魚牙刀。
隻聽“錚”的一聲清洌刀鳴,似龍吟穿雲,魚牙刀閃爍著詭異光芒,以雷霆萬鈞之勢斬下。
這一刀落下,陣法如遭重擊,恰似平靜湖麵被投入巨石,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