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般若掌!”
六戒暴喝如雷,兩道金光掌印轟然砸向鬼麵蜘蛛。
就在蜘蛛被掌印轟退的刹那,白秋雨眸中精光乍現,魚牙刀自下撩向其咽喉。這一刀拚儘全力,氣刀合一,猶如上古刺客絕命一刀,當在世間留名。
但刀入鱗甲僅三寸,蜘蛛狂怒,鐮刀爪直取白秋雨麵門。
他抽刀硬擋,借反震倒飛至六戒身旁:“快跑!我斷後!”
“小白施主,小僧先走一步!”六戒挽動佛珠,踩著岩石凸起幾個起落便躍出坑洞。回頭望去,白秋雨在蛛影中騰挪,刀光每一次閃爍,都隻是險險避開致命鐮刀。
“小白施主,能上來嗎?”
白秋雨側身避過蛛網,蹬著山壁疾衝。當蜘蛛追至時,他反踏岩壁,後空翻落其背,借力猛躍,如箭般射向坑道頂端。
單膝跪地,有血自嘴角溢出。
“小心!”六戒暴喝。
鬼麵蜘蛛破土而出,鐮刀攜風劈向白秋雨後心。
和尚淩空七步,右掌驟握成拳,轟然砸向蜘蛛頭顱:
“金剛拳!”
拳風如雷,蜘蛛的龐大身軀倒飛出去,六戒扛起白秋雨,袈裟鼓蕩如帆,眨眼化作金影沒入林間。
江湖傳言盜聖身法冠絕天下,卻不知迦葉古寺僧人遁逃之術更勝一籌,而六戒來曆不明,腳下僧鞋卻不比古寺高僧慢。
他背著白秋雨疾掠,數息間,便化作一抹金影消失在血林深處。
鬼麵蜘蛛翻起身,八隻複眼迸射猩紅,本將二人視作玩物,此刻卻遭戲耍,暴怒嘶吼聲震落枯葉,巨爪橫掃,鍋口粗的樹木應聲而斷。
當它嗅到地上血跡,驟然僵住,伏地猛嗅,氣味中藏著比獵物更讓它興奮的氣息。
八足如擂鼓,朝白秋雨逃離方向狂飆。
““快點逃呀!”
六戒背著白秋雨在林中疾掠,身後的猛虎、李家子弟驚愕的麵容、草叢中翻滾的男女,都被甩成模糊的虛影。
一口氣奔出百裡,六戒驟然收勢。
白秋雨一頭栽進草地,嗆著土爬起來:“停之前吱一聲會死!”
六戒和尚半蹲著,大口吐氣,臉色潮紅如血。
他此刻施展的身法名叫,“刹那生滅步”,身法催到極致,呼吸間掠出數十丈,身影化金流,殘影未散人已遠,恰如曇花一現,於生死刹那遁出絕境。
“小…小白施主,隻顧著逃…哪顧得上說話。”
六戒猛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三次後氣血平複,丹田真氣漸穩。
白秋雨抬頭,在那荒原儘頭,一座漆黑古城拔地而起,氣勢壯觀。
“禿驢,我們的目標應該是那座黑城,至於李二狗打開秘境,想來也是為它而來,裡麵定有他要的東西。”
白秋雨握拳,想起三日之約與雲知意之死:“這次我一定要抓住李二狗,將帶他出秘境,洗清我的清白。”
“小白施主,你看後麵。”六戒回頭,臉色蒼白。
白秋雨回頭,血林深處樹木正飛速倒塌,傳出妖獸慘嚎與人類驚叫。
在那樹木倒塌之際,他隱約看見熟悉的身影,血紅色的鬼麵蜘蛛。
白秋雨猛地咳出黑血,臉色驟變紫黑,惡心欲嘔,腦袋更是昏沉。
“禿驢,快點逃,我好像中蜘毒了。”
六戒上前,見其左臂被蜘蛛鐮刀割傷,患處紅腫。
白秋雨抬手,一刀砍在紅腫處,黑血汩汩湧出。
“這是?”
“放血療法,解急毒用的。”
白秋雨忙吞五六顆解毒丹,趴上六戒後背:“禿驢……靠你了,往黑城狂奔!”指尖揪緊僧袍,他忽覺荒謬:騎過馬趕過牛,竟在逃命時“騎”上和尚。
六戒和尚載著白秋雨朝黑色古城狂奔,風自遠方而來,帶著厚重的血腥味。
白秋雨轉頭,血林之巔不知何時升起一輪血月,暗紅的月光讓草原更顯詭異恐怖。
一隻鬼麵蜘蛛在血月之下,朝他們狂襲,距離他們不足十裡。
“這蜘蛛追得好快!”
突然,從草叢裡竄出一群血狼,個個毛色如血,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普通野獸。
領頭的血狼嗷嗚一叫,狼群將他們圍住,與他們一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