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未承寵,換來的,是愈發猛烈的疾風驟雨。
在那床帳內側頂端,用絲線繡了吉祥的纏枝石榴紋樣。水仙攀附著男人堅實的臂膀,隻覺得那紋樣細密的,幾乎要晃亂她的眼。
她偏過頭去,耳畔是他愈重的呼吸,狹小的天地都變得灼熱起來。
恍惚之中,好似那紋樣中的石榴化作真實,愈發迅疾地顫動著,幾乎要從枝葉上滾落。
終於,隨著枝葉重重一頓,世界終於平靜了下來。
待調勻呼吸,水仙側身,在男人的懷抱裡尋了個舒適的位置。
錦衾虛搭在她的身上,顯出玲瓏的曲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水仙那截柔弱無骨的纖腰。
溫存之際,昭衡帝將掌心覆於其上,緩緩摩挲著。
他俯視著懷裡的水仙,如今激情褪去,不免憶起今日宮宴上落空的期待。
當時,他以君王之姿,能答應易妃臨幸水仙這個小宮女。
不僅僅是因為水仙的動人,更是易妃提到水仙擁有的特殊體質。
如若易妃欺君,水仙並無特殊,倒也罷了。
但若易妃所言屬實,水仙如若真是好孕體質,數次承寵後卻未懷上,或許真的就證明了他無法有嗣。
昭衡帝閉目養神,眼前卻仿佛看到剛才宮宴上太後與端親王的親昵......
一旁的水仙,察覺到昭衡帝動作微頓,再看劍眉微擰,一看便是陷入沉思。
她趴在他的心口,靜靜地聽著他胸膛中的心跳。
“皇上的煩憂,可與水仙說說。”
昭衡帝睜開眼,對上的便是水仙的盈盈眸光,墨發散在她好看的肩頸上,愈發襯得她膚如凝脂,其中還透著股剛被疼愛過的浮紅。
“朕隻期待,究竟何時水仙會為朕誕下皇子,綿延子嗣。”
他將掌心,貼在水仙柔軟的小腹上,聲音裡帶著抹希冀。
“你可願意?”
“水仙願意。”
水仙伸出纖細藕臂,勾著昭衡帝的臂膀,滿心滿眼都是他。
“雖說水仙體質特殊,並不是水仙所願,但若是能誕下一個與皇上骨血相連的龍嗣,水仙死了都甘願。”
“水仙可不能死。”
昭衡帝唇邊噙著一抹笑意,俯身壓住了她。
“若是死了,朕哪裡去找這麼好的水仙?”
兩人貼得很近,水仙感受到了什麼,毫無保留地獻上了自己,柔軟的聲音愈發嫵媚。
“求皇上,賜水仙一個孩子吧。”
昭衡帝吻住了她,隨後身體力行地告訴她:
朕,允了。
......
按照規矩,皇上並未在承明殿留宿。
送走那抹明黃色身影後,水仙將自己浸入浴桶,堪稱嫻熟地將自己清理乾淨。
被折騰了這麼久,水仙強撐著清理後,便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氣,力竭地靠在了浴桶側壁,任由溫熱的水波輕撫疲憊的身體。
小彆勝新婚?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博弈。
她憶起壽宴上的反胃惡心。
幸好,隻是脾胃不調。
水仙緩緩抬眸,隔著浴桶中的霧氣,她的眸底隻餘一抹冷意。
現在,還不是懷孕的好時機。
後宮豺狼環伺,她根基未穩,無論是已經撕破臉皮的易妃,還是那位還未見過她便把銀珠安插在她身邊的麗貴妃,皆是她必須要防範的對象。
至於暗處......更是凶險萬分。
之前她住在長信宮西配殿,一舉一動皆有易妃監視。
如今終於脫離了易妃的掌控,也該是時候,培養屬於自己的心腹了。
水仙從浴桶中起身,喚來銀珠,替她更衣束發。
她端坐鏡前,任由宮女擦拭濕發。水仙的目光落在鏡上,隻見遠處燭火在燭台上搖曳,火焰跳騰著,好似要點燃銀珠倒映在鏡中的身影。
“替麗貴妃辦事,可得到什麼了?”
水仙聲音淡淡的,好似在話家常。
銀珠心中本就忐忑,聞言慌張跪地,企圖蒙混過關。
“小主,您在說什麼?奴婢怎麼聽不懂?”
“下次說謊時,表情自然一些,正常人的驚訝之色,在臉上不會停留太久。”
水仙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