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住手!”
“都停下!”
混亂沒有停下。
慘叫驚呼聲響成一片,院子裡原本潔白的雪地上灑滿了一片片臟汙和血跡。
從院子裡鬨起來紅纓就慢慢走過去,給那三個被綁住的少女解開了身上的束縛,之後走到窗邊,默默對著那糊著厚厚窗紙的窗戶。
她專注的看著窗戶,好像能透過窗紙看到外邊似的。
“不想死的話……”紅纓突然開口。
精神力領域裡明明已經清醒還在裝暈的人立刻連呼吸都屏住,紅纓勾了勾唇,無聲的笑了下,繼續道,
“就在這裡待著,不要動,不要出聲。”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響起“嘭!”的一聲。
那是槍聲!
葛高他們口中的大哥有一把手槍,據說槍名叫“王八盒子”。
此時葛高已經在槍聲中倒地。
王八盒子的穿透力相對較弱,尋常四五床棉被都可以完全擋住。
這是董紅纓記憶裡的內容。
現在是冬天,葛高穿的厚重,大哥躲得也遠,所以這一槍子彈雖說成功穿透了棉襖打到了身上,一時半會兒人卻不會死掉。
不過槍聲跟疼痛還是震醒了葛高的神誌,讓他終於從失去理智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人們奪走了他手裡的柴刀,把他按在了地上,這時候大哥才拿著槍走了過來:
“你特麼到底在乾什麼!
特麼讓你守夜,你發瘋砍人?”
周圍的人也都罵罵咧咧,葛高被人按著,感受著傷口的疼痛跟雪地的寒冷,終於徹底清醒。
他開口求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兒子被害死的事情。
隻可惜,他犯了眾怒,何況,他的傷勢也要想救回來也很難。
葛高很快斷了氣兒,跟他一樣結局的還有老劉頭跟另外一個倒黴蛋人販子。
院子裡亂糟糟的一陣,人販子中的大哥弄清楚了前因後果,一眾人終於把目光轉向紅纓所在的緊閉的屋門。
“豔紅!”
大哥看了看滿院子的狼藉,除他以外近乎全員掛彩的手下們,無語半晌,轉頭喊了一聲。
一個女人打開門,從剛剛大哥休息的屋子裡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正是把董紅纓打傷並抓來的叫王豔紅的女人。
大哥瞪著眼睛看她:
“昨天你們弄回來的那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說好的就剩一口氣呢?
“我也不曉得啊,昨天她被我敲破了頭,血流了那老些,誰成想還能活過來,還作這麼大個妖兒啊。”
大哥瞪了女人一眼,轉頭看向一個手下,一臉狠厲的吩咐道:
“阿黃,去把那女的給我拎出來!”
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應了一聲,轉頭向紅纓所在的屋子走來。
過程中他還甩了甩自己的左手。
剛剛混戰的時候,他的左手手背被劃了一道兒,現在還在滴血。
隻看這個阿黃的表情就知道此刻他心裡有多不爽。
他大踏步的走到門前,抬腳用力蹬向房門。
厚重的內開木門凶猛的扇進屋裡,然後“嘭!”的一聲撞到了屋裡的牆,又被反作用力推了回來,幾乎要重新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