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剛剛所念的歌謠裡的老鱉其實是個姓“彆”的人,這個人的活躍時間要再往前推個二三十年,過世也有十多年了。
這個世界關於這個人的評價爭議很大,有說他好的,也有說他壞的,但無可厚非的是,這個人相當的厲害。
想不到關大中這個人販子頭頭兒還真聽說過,倒是挺不錯。
紅纓心說:你說是就是唄。
但出口的話語調卻帶著一絲驚訝,聲線聽著比剛剛說那句民謠時都高昂了幾分,更顯清脆,像是心無城府:
“你竟真的知道!”
“那是自然,”關大中語氣熱絡,開口就是一通歌功頌德,“彆司令的豐功偉績我在這裡也是如雷貫耳啊,隻是想不到他老人家竟還有後人存世,還讓關某榮幸遇見!
如此關某更是愧疚了,姑娘快出來吧,這院子正房有火炕,你坐在炕頭上好好暖一暖。我讓家裡女人給你處理下傷口,再找件新棉襖給你換上。
豔紅快去準備些好吃食,稍晚些咱們給姑娘好好賠個不是!”
紅纓聽著,暗中翻了個白眼兒。
關大中這功夫說的比蜜還甜,要真信了他,自己絕對會死的比葛高還快!
她一番挑撥就弄死弄殘了他將近一半的人手,他那麼凶狠的性子,會放過自己才怪!
“去正房暖和就不用了,我就在這兒等著家裡人來。
倒是可以讓人把你剛說的東西送進來。”
“家人?姑娘還有家裡人在附近?”
關大中說著,轉頭怒瞪向豔紅:她竟然不是孤身一人,你怎麼搞的!
豔紅一驚,連忙衝著關大中搖頭擺手:我沒看到有人跟她一起啊,我怎麼知道!
倆人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的眉眼官司都被屋子裡的紅纓“看得”一清二楚。
關大中轉回頭還在那語氣不變的套話:
“那姑娘的家裡人在哪裡?我讓手下的去給送個信兒,讓他們來接你?”
“好啊,你先讓人送東西進來吧,之後我說個地址,你們幫我送個信。
隻要我家人來接我,昨日跟今日的種種咱們便一筆勾銷。
日後再相見,大家就是朋友。”
紅纓話裡鬆了口,本來還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一鬆,
關大中也笑出聲:
“哈哈哈!姑娘爽快!有姑娘這句關某就放心了。
快快,你們兩個把這裡收拾收拾,豔紅,你跟豔麗快生火做飯去。”
關大中一邊說,一邊給豔紅使眼色,豔紅看到,也故意提高了點聲音說:
“灶房裡還有個小泥爐子呢!當家的,稍後我加點炭火,一起給彆姑娘送過去吧?”
“對,你想的周全,那快準備著吧。”
“對了,方才關某那個手下……”
紅纓側頭,看了眼屋地上毫無生氣的屍體,說:
“放心,隻是讓我敲暈了,他脾氣太火爆了,就讓他在這屋裡冷靜一下吧。”
她從好幾個人的記憶裡歸納出關大中的性格,知他生性狠辣多疑,即使用一句民謠誆住了他。
這時候又說要扣下個人當人質,這樣才符合關大中心中的行為邏輯,反倒不會讓他起疑。
果然,關大中即便已經損失慘重依舊沒有選擇硬闖,默認了紅纓的說法。
並且為了表示自己沒有歹意,他還吩咐手下不要靠近紅纓的屋子。
之後他幾個手下把院子收拾了,屍體拖走,受傷的回屋處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