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不是,等等,誒——??!!”
餐桌旁的三人,拖出長長的尾音,眼睛瞪得老大,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們剛剛聽見了什麼?
什麼叫“我有一千萬現金,但不知道該怎麼花”?
這應該算是有錢人的煩惱嗎?
說好的“喪家犬聯誼會”呢?怎麼眾人中出了個叛徒?!
“嘶……”
伊織一華張開雙臂,將天馬希望與美穀花奈拉到身邊,三人小聲嘀咕起來。
“喂,這個叫白木承的家夥,到底什麼來頭?”一華盯著希望,詫異道:“你在哪裡碰見他的?”
“在敗犬格鬥的賽場啦……”
希望的酒醒了大半,揉著眉頭道:“他也是打地下格鬥的,技術應該不差,但據說沒有固定所屬團體。”
“很能打,但又沒有固定團體——豈不就是自由人?這種家夥的來頭一定不小啊!”
一華嘗試分析,“據說頂尖的地下格鬥團體——例如拳願會、煉獄等,有些選手是不用合同簽約的,因為沒有必要,通常對比賽來者不拒。”
花奈頓時瞪大雙眼,“等一下,你說那家夥是‘雲端級’團體的選手?”
“保不準啊,頂尖高手裡怪人很多的……”
希望咽了口唾沫,回看白木承,乾笑著打起招呼,“喲,小哥……不,老板?”
白木承:“……”
受吳風水的影響,自己現在聽到“老板”這個詞,就感覺自己要欠債了。
而很明顯,眼前這三位自稱“喪家犬”的女人,恰恰需要一大批錢,來轉一轉她們人生的黴運。
“……”
見白木承不為所動,伊織一華——這位經常撈偏門的瀆職警察,動起了歪心思。
她賊笑著,用手肘戳一戳身旁的花奈,低聲催促,“喂,婊子,你以前是乾陪酒女的吧?快去想想辦法撈大款啊!”
“人家很清純的,才不是婊子……”
花奈毫無底氣地反駁,轉而看向白木承,還真考慮了下一華的提議,但緊接著便連連擺手。
“不行不行,我也見過很多客人了,所以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位白木先生——絕對是那種‘撈不動’的人啦……”
一華聞言隻得作罷。
她仔細打量起白木承,疑惑道:“所以,你是那種人生隻有修行的武道家?”
“……不,不對。”
白木承認真想了想,搖頭否認。
“的確是有那種武道家,遵循‘行走坐臥’皆是修行的道理,一天僅有幾次從修行的狀態中脫離……但我做不到。”
“喝酒、閒逛、為賺錢發愁、因花錢快樂——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對提升實力有用才怪。”
“但如果,人生的一切隻剩下高效的修行,也很難說是正確的做法。”
“去經曆和感受,最終打出‘我’的拳頭——這才是關鍵。”
“……”
聽到這一番話,一華與花奈兩個麵麵相覷,不明覺厲。
唯獨天馬希望——那個即便身患眼疾,卻依舊活躍在擂台一線的“鬥士”,才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了白木承。
“果然,心態是正兒八經的‘頂級’啊……”
希望伸了個懶腰,又從桌下搬上幾瓶啤酒,“但今晚無所謂啦,喝個痛快先嘛!”
……
……
鍛煉的時候就要努力鍛煉,生活的時候也要好好生活。
又是新一輪酒局。
而餐桌上的這四個人,都與地下世界有所關聯,且都分彆聚焦不同領域,因此能交流的東西屬實不少。
警視廳最近的行動、極道勢力的分布、以及地下格鬥團體的情報,等等,諸如此類。
喝到興起時,一華拿起一瓶未開封的啤酒,也不用開瓶器,直接用筷子輕輕一磕。
啵!
瓶蓋被打開,飛起落到不遠處。
“……”
“……喂!”
隔壁桌的一聲呼喊,打斷了四人的閒聊。
四人轉頭看去,隻見一位頭戴貝雷帽,身著長袖襯衫與百褶裙,留著黑色長發的少女,正坐在鄰桌吃飯。
她吃得狼吞虎咽,應該是餓了很久。
但還沒吃儘興,一枚啤酒瓶蓋便從天而降,落在她麵前的一盤麻婆豆腐裡。
啪!
少女將筷子拍在桌子上,頭也不回地咬牙道:“看你們把瓶蓋都丟哪裡去了?這地方就你們一群人吃飯嗎?”
“哈?”一華身為條子的強脾氣上來,打算過去嘴硬,但被一旁的花奈壓下。
最近,東京的地下世界暗流湧動,還是少惹麻煩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