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花山組事務所不遠,臨街的大樓二層內,有一家酒吧。
花山組是這裡的常客,因此酒吧老板並未害怕,很快便幫眾人安排好了座位。
白木承與花山熏單獨一桌。
餘下六位——木崎、希望、一華、花奈、李柚巴、姬奈,則坐在另一邊的大桌旁。
天馬希望與木崎挨著,作為瓦爾基裡團體的主要話事人,再一次嘗試跟木崎商量。
木崎笑著調侃,“天馬小姐,極道有極道的辦事方式,既然你們那麼渴望,要不要乾脆考慮‘一對一’?誰贏了就聽誰的嘛!”
希望眨了眨眼,“‘一對一’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花奈聞言,連忙插嘴解釋,“簡單來說,就是每組派出一個代表,一對一決勝負。”
“類似地盤爭端、地痞流氓間的小型衝突、生意上的利益糾葛等——兩個組織之間的鬥爭,全部都由這兩個代表的戰鬥結果決定。”
花奈的表情苦澀,“一言蔽之,就是極道的‘決鬥’啦……”
聞聽此言,希望頓感頭大。
這所謂“一對一”的規矩,與傳聞中的“拳願比賽”類似,都是派出代表來決定勝負。
花山組的代表自不必說,一定是那位花山熏親自上陣。
但瓦爾基裡這邊呢?她們頂多算是女子格鬥團體,根本沒資格對上老派的男性暴力團!
眼見天馬希望冷汗不停,木崎半開玩笑提議,“要不要去委托下白木小哥?”
希望果斷搖頭,揉起眉心,“在見過那位花山熏的打架後,我實在是沒有那個臉皮,去厚顏無恥地拜托白木小哥啊……”
“哦?蠻講義氣的嘛!”
木崎越發欣賞這個“新生團體”,意識到她們並非單純的逐利商人,或許真有可能做大做強,隻是需要個機會。
木崎於是提醒,“或許,根本沒必要想太多。”
“嗯?”希望身心俱疲,耷拉著眼睛,不解其意。
木崎回憶道:“我們家老大說過:隻是‘打架’而已,根本沒有什麼狗屁意義。”
“想揍人就隨時都可以揍,挨揍的一方也隨時都要做好挨揍的準備。”
“無論何時都是情緒高漲,想動手的時候就會動手。”
“——‘打架’就是這樣的東西。”
木崎喝著瓶裝果汁,看向花山熏和白木承那邊,悠然道:
“說不定對他們而言,咱們的討論都是狗屁!哈哈……”
……
……
白木承與花山熏,坐在玻璃酒桌的兩邊。
暫且無言。
兩人分彆拿著點餐單,用筆勾出想喝的酒,然後交給老板。
靜待片刻後,老板將酒上齊。
“……”
花山熏緩緩伸出手,將麵前的酒瓶推向白木承,介紹道:“這種酒叫‘野火雞’,是用玉米釀成的威士忌,我很喜歡,你喝喝看。”
白木承打開酒瓶,小酌一杯,然後被辣得皺起五官。
“哈啊——!”
他吐出一大口酒氣,評價道:“太辣了,難喝,會影響揮拳的心情。”
言罷,白木承又打開一瓶可樂,往野火雞威士忌中兌了些,“這樣入口才舒服,感覺更好。”
“……”
花山熏默默看著這一幕,目光清澈,不言不語。
白木承端著酒杯,將目光轉向窗外,悠然感歎道:“打架這東西,越是‘忽然’就越有趣。”
“在陰暗的地方也好、狹窄的地方也罷,觀眾多少更是無所謂……”
“理由呢?隨便找個就行。”
“例如我不喜歡你的口味,你也討厭我的調酒——足夠了。”
白木承輕輕放下酒杯。
“花山老弟,我們就因此開打吧……”
在那一瞬——白木承的視野中,花山已經緊握巨拳,以極度誇張的姿態後拉蓄力,瞄準白木承奮力揮出。
?!
白木承心頭一驚,交叉雙臂格擋,順勢蹬地起跳,想要以此卸力。
可花山熏的重拳卻繼續向前,將白木承硬生生頂飛,重重砸在後麵的玻璃酒桌上。
嘩啦!
酒桌破碎,鋒利的玻璃劃破白木承後背,瞬時間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