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房嬉皮笑臉:“我就是個看門的,你跟我置什麼氣,你真有本事就去跟夫人嚷嚷!”
大陳朝風俗,一般大戶人家的正門不常開,隻有家主、尊長、貴客和姻親從正門而行。若主人強行讓本該走正門的客人從偏門而入,隱含輕視和羞辱之意。
很顯然,周家這是和沈家杠上了。
“那他們現在人在何處?”
門房今日態度可不如那一日熱切,懶洋洋的剔著牙,“這會子怕是已經到前院正廳。”
徐青玉和明月二人又急急朝著正廳去,她胸口有傷,走得慢,便讓明月先行。
徐青玉姍姍來遲。
一入正廳,這才瞧見沈家老爺和沈家長子夫婦四人前來,四個人並兩三個奴仆,一共七八個人被晾在花廳裡,周府莫說主人家出麵招呼,就連個奴仆也不曾出現。
桌前空空,無人服侍茶水。
冷落之意,溢於言表。
沈老爺和沈夫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兩人已經聽明月說起此事,也料到此行會被周家刁難,正心有墜墜之時,冷不丁瞧見從遠處走來的徐青玉。
那丫頭穿一身水綠色的衣裳,或許是長開了的緣故,膚色比從前白皙,眉宇間多了一抹風情,瞧著竟比從前在沈家時候水靈。
“老爺、夫人!”
“大少爺,大少奶奶!”
徐青玉走了過去俯身行禮,似料到兩人心思,徐青玉先開口道:“老爺夫人放心,少奶奶是被冤枉的。婢子正在調查那賊人身份,隻是少奶奶如今被禁足不得外出,不方便來看您二位。”
她又走近低聲道:“此事…已經略有頭緒,但老夫人和夫人還在氣頭上,免不了要為難二位。”
沈老爺便道:“為難倒也罷了!隻是如今我們入了府,卻不得見周府夫人,兩家既要談事,總得大大方方坐下來再說。”
沈家那大媳婦便道:“父親,周家將我們晾在這裡,就是存心為難咱們。估計得等他們消了氣,周家夫人才肯出麵見咱們呢。”
且還有得熬。
沈玉蓮本就是高嫁,眼下又出了這樣的事,被人刁難也是意料中事。
沈夫人倒是看得開,她知道這一次來周府難免伏低做小,對這些許為難並不放在心上,反而問出最關鍵的問題,“姑爺怎麼說…可相信玉蓮的清白?”
“這…”徐青玉吞吞吐吐,似乎又狠了狠心,“這些話本不該奴婢說。”
她謹慎的環顧四下,花廳處無人,隻有個明月,她便大著膽子道:“二爺和少奶奶大吵了一架,兩個人還動了手!”
徐青玉眼眶一紅,替沈玉蓮叫屈,“老爺夫人,少奶奶不許奴婢說這些。但那日二爺罵得實在難聽,罵少奶奶是婊子娼婦,奴婢去拉架,還被二爺狠狠踹了一腳。”
她捂著胸口,適時咳嗽兩聲。
“如今二爺也不知哪裡去了,已經兩日不見人。少奶奶整日以淚洗麵,實在是可憐!老爺夫人,少奶奶真是被冤枉的!那一日分明是那賊人硬闖入院子要欺辱少奶奶,可恨少奶奶受了驚嚇不說,還被冠上‘蕩婦’的名號,婢子實在是替少奶奶委屈!”
徐青玉說著就要下跪,“好在老爺夫人來了,您二位可一定要為少奶奶討回公道!”
一雙手將她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