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蓮惱羞成怒,站起身來,“既賣身作了奴才,是死是活都是主家一句話的事兒,更不要提婚配之事。還是說…你覺得做二爺的女人委屈了她?”
徐青玉臉色冷淡,“奴婢不敢。”
“你如今都把手伸到我房內來,還有什麼不敢的?”沈玉蓮視線灼灼的盯著她,“你以為我願意把丈夫分享給其他女人?要不是你…”
沈玉蓮咬咬唇。
她心中五味雜陳。
當初要是徐青玉晚來一步,沒把那奸夫從她身上拉起來,她和周平說不定暗通款曲,她沈玉蓮稀裡糊塗的懷孕生子,又是周府的大功臣,拿捏著周隱的愧疚之心,日子隻怕比現在要好。
都怪這丫頭非要將這層遮羞布扯開!
“二爺本瞧上的是你!是我好說歹說才讓二爺勉強同意換成秋霜!真說起來,你該念著我的情才是。”
徐青玉麵色一白。
她想起那一日周隱的侮辱,隻覺得臉上沾過痰液的地方灼燒得厲害。
她分不清沈玉蓮說的這些是確有其事,還是她故意為之讓自己愧疚。
沈玉蓮瞧見她的反應,冷哼一聲,“我是隻不下蛋的母雞,桃姨娘說你屁股大好生養,本來是堅決要納你做妾…”
不。
周隱母子倆分明是覺得她壞了他們的事兒,才故意用納妾來離間她和沈玉蓮。
事後再提納妾,那也是為了敲打她。
一旦她成為周隱的妾室,沈玉蓮隻會和她互生嫌隙。
這招殺人不見血。
“是我想著你一直吵著出府,怕強留你在身邊反倒遭你記恨,所以才幫你攔了回去。秋霜成了二爺的女人,那也是因為你!”
沈玉蓮將徐青玉那抹蒼白臉色儘收眼底,隻覺得心裡痛快極了,這丫頭一身的傲骨,得敲打敲打,才能讓她為自己所用。
她在周府舉步維艱,需要有人為她籌謀算計。
而徐青玉…就很聰明。
隻除了有些不太聽話。
但她總有法子叫她聽話。
“事已至此,她安心做她的秋姨娘,我自然不會虧待她。你安心跟著我,我也不會虧待了你。”
徐青玉盯著她,“少奶奶曾說過,隻要這次能夠洗刷冤屈,您便將放良書交給婢子。”
沈玉蓮一愣,斥道:“我倒想問問,你查出了什麼?害我的人是誰?”
徐青玉咬唇不語。
她當然知道。
可她不能表露半分。
紫娟的下場還近在眼前。她親眼看見紫娟的屍身入殮。
如今再提周隱的殘缺,那是自尋死路。
這一局,倒讓沈玉蓮得意了。
“你既什麼都沒查出來,還敢腆著臉來找我要這放良書?”沈玉蓮冷笑,起身從木匣子裡掏出那張放良書,撕碎了砸到青玉臉上。
“當初買你時可花了我足足十兩銀子,這些年你吃我的住我的,我又培養你讀書認字,就算是條沒了心肝的狗也該知道報恩!”
“你要跟撕破臉算賬,那我也把話撂這兒,衙門規定的五倍贖身銀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