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軟軟羨慕得眼都紅了,壓低聲音跟白前抱怨,“你看師父,為著這位什麼孔大姑娘,坐得那麼直不說,竟然還給銀子給她花!
跟我們一起的時候,他懶得跟條冬眠的蛇似的就不說了,還不出錢!
一路上,他連吃個包子都要我們付錢,我就從來沒見到過他拿一文錢!”
白前,“……”
說的很有道理,但就是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白前忍不住瞟了霍幼安一眼,還真的坐得很直,像他懷中的那柄劍,灰撲撲的,乍看極不起眼。
但到底也還是一柄劍,不再是蕭軟軟口中冬眠的蛇。
一張俊臉還是沒什麼表情,但莫名地,就不再像去神農山時那般懶洋洋的,臉上似乎每個線條都透著放鬆舒適的慵懶。
看著,終於像是霍家的嫡子嫡孫了。
宋正則從進門起就一直擺著張判官臉,此時見了霍幼安的賀禮,終於來了興致,上下打量了霍幼安一眼,無聲嘖了下唇。
孔老夫人麵色不虞,隻顧忌著有外人在,孔氏又與這個次孫起了嫌隙,自己不能再加一把火,勉強忍著沒有說話。
孔氏卻立時變了臉色,終於說出了霍幼安九死一生回京,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你這麼多年的書都白念了?連送個禮都不會?”
霍伯征也愣住了,他早就說帶霍幼安在京城轉轉,為孔雅選一份生辰禮,霍幼安說他已經備好了。
後來兩人又起了爭執,他也就沒再過問這件事,沒想到霍幼安口中的備好了竟然就是銀票。
外祖家最是清貴,表妹又還未出閣,送生辰禮怎能送這些個俗物?
霍伯征大急下忙給自家弟弟打圓場,“母親恕罪,醒哥兒剛回京城,又要當差,實在沒時間為表妹選生辰禮,左不過就是個小生辰,心意到了就好”。
孔氏冷哼,礙著有外人在場,沒有再說。
霍伯征微微鬆了口氣,不想坐在孔雅身邊的蕭軟軟突然轉手也掏出了一大把銀票。
真的是一大把!
那麼一大把銀票,粗粗一看,都是一百兩一張的,至少有三十多張。
她生得嬌小,一雙手也嬌小玲瓏,幾乎都抓不下。
她一手抓著孔雅的手,一手啪地將銀票拍到了孔雅手心,大聲喊道,“孔大姑娘,這是我的賀禮,你收下!”
蕭軟軟喊得氣壯山河,囂張朝孔氏的方向一揚下巴,“本姑娘什麼都不多,就是銀票多!
我送人家生辰禮就是送銀票!
在座的,你們有誰覺得我的賀禮送得不好的,現在立刻說!”
真是夠了!
師父給孔大姑娘送銀票,她已經嫉妒得眼都紅了,竟然還有人敢挑刺!
在場的主子奴才們都沒見過這樣的姑娘,一時竟是誰也說不出話來。
連宋正則也一臉震撼地看向蕭軟軟,深覺論紈絝,他絕對比不上他的蕭表妹。
孔氏一時也被蕭軟軟的氣勢震住了,隨即麵色鐵青喝道,“蕭姑娘,這裡不是承恩侯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