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軟軟半步不讓,尖尖的下巴恨不得戳到孔氏眼睛裡去,“你這是要趕我走了?
你搞清楚,這裡的確不是承恩侯府,但也不是霍家。
我不能撒野,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就能撒野了?”
蕭軟軟說著根本不給孔氏還嘴的機會,衝著孔老夫人喊道,“孔老夫人,我問你!
我和表哥上你家的門,給你孫女兒賀生,還送上幾千兩的厚禮,你要趕我走?”
孔老夫人被她噎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孔雅被蕭軟軟塞了滿手的銀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定了定神,溫聲道,“蕭姑娘,來者是客,再沒有趕你走的道理,隻是這賀禮實在太過貴重,我不能收的”。
她這話既不得罪蕭軟軟,也是無形中托了孔氏一把,說明自己也覺得蕭軟軟這禮送得不夠妥當。
無論這位蕭姑娘到底是為什麼要與姑母彆風頭,卻都是在自家言行不當,囂張肆意,她自然不會任由她放肆。
蕭軟軟豪爽一拍孔雅的肩膀,“不過一點銀子,不值當什麼,你收著就是!
回頭喜歡什麼買什麼,不是比我瞎買一氣,你還不一定喜歡好?”
孔雅沒想到她竟是這個反應,手中推拒的動作不自覺停了下來。
霍伯征忙跟著打圓場,“表妹,不如我們去外麵走走,院子裡那株木芙蓉應當開花了”。
蕭軟軟大獲全勝,也懶得繼續看孔氏的冷臉。
再說,她來就是要套孔雅的話的,自然不耐煩在這裡陪什麼長輩說話,忙帶頭快步出門而去。
孔雅落在最後,麵色複雜地看了看手中的銀票,到底還是往袖中收去——
孔氏將她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不滿哼道,“雅姐兒,你怎的也如此不知輕重?
將銀票留下,我會叫你小叔還給人家”。
人家?
蕭姑娘就算了,二表哥也能算人家麼?
孔雅張了張唇,溫順應了聲是,雙手將銀票奉到孔氏麵前。
孔氏卻是看也不看,她身邊的丫鬟上前接過。
孔雅沉默行了一禮,加快步子,跟著眾人離去。
她稍慢幾步,待進了後院,幾個少年正圍坐於院中的石桌旁下棋。
孔柔正語調輕快地和蕭軟軟說話,白前立在一旁聽她們說,眉目柔和。
孔雅本著待客之道,快步走近,福身行禮。
蕭軟軟朝她一挑眉,“孔大姑娘,現在沒了礙事的人,你說說,到底喜不喜歡霍二公子的生辰禮?”
孔雅笑笑,“二表哥厚賜,我自是極喜歡的”。
蕭軟軟轉了轉眼珠,目光落到霍伯征臉上,滿是不懷好意,“那我換個問法,你是更喜歡霍大公子的生辰禮,還是霍二公子的?”
孔雅滴水不漏,“兩位表哥都是一片關愛之心,又何來更喜歡?更不喜歡?”
蕭軟軟嘖了一聲,“孔大姑娘,這裡沒有長輩,還是個調教未婚夫的絕佳機會,你都不說實話。
這樣下去,你不但會失去我和前前兩個手帕交,還會失去你二表哥的照拂和善意哦”。
孔雅心頭一跳,隻多年來幾乎融入骨髓的教養端莊才叫她沒當場失態。
孔柔一雙過分靈活的眼睛在幾人身上直打轉,“蕭姑娘是什麼意思?”
蕭軟軟一揮手,“邊兒去!本姑娘最煩心思又多又陰暗,還裝天真無辜的庶子庶女了!
本姑娘和你嫡姐說話,有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