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三小姐,老太太在屋內午睡,我們不能擅自打擾,您這跪著也不是個法,真要見老太太不妨去屋裡坐會,等老太太醒了自然見您!”
“對啊,您看,這大雪天跪著,身子怎麼受得了!”
“三小姐您彆這樣,您又沒犯錯,真凍著了我們也脫不了關係,您彆為難我們這樣做丫鬟的啊!”
幾個侍女嘰嘰喳喳在宋長歌耳邊勸著,卻絲毫沒有任何作用。
宋長歌知道,這院子真正管事的丫頭肯定在屋裡瞧著自己表現。
這可不是罰,這是自己表誠意呢!
如果真受不了這點委屈,聽了這些丫鬟的話進屋,這老太太今個怕是能睡到傍晚,再說個頭痛腿疼的把自己打發走。
後院那些事,宋長歌清楚得很。
而且,隻是跪著又沒在地上灑玻璃碴,還有人給自己打傘,隻要先把膝蓋及以下跪到麻木剩下的時間隻需要用靈力一點點溫養內部經脈,不傷及根本便好。
比起她當初第一次將長生極樂靈根安在自己身上,現在的疼痛簡直不值一提。
那可是將皮肉一寸寸綻開後靈根如吸血的蠱蟲肆意在體內遊蕩,最終占據好所有喜歡的位置,這場折磨大概持續了足足一天,痛苦不會因為昏迷而削減,隻會一遍遍疼暈再蘇醒,等真正的折磨結束,靈魂上的幻痛也會常常在深夜複發。
幻痛時她是怎麼緩解的呢?
大概是在旁人眼裡跟瘋子似的拿起周圍所能接觸到的所有東西作為武器和身邊人切磋。
不帶任何靈力,純以普通人的方式搏鬥。
如果身邊無人敢這麼做,後期的宋長歌身為魔尊便隻有四處打砸,發泄著靈魂深處的幻痛。
京中新年將至,這時候的雪更像是玩鬨的小孩,下上小半日便歇了。
縱使雪落的時候紛紛揚揚,但也總是把握著時間。
宋長歌便是足足跪到雪停,這才等到老太太讓她進去的意思。
可惜,現在的宋長歌用狼狽都無法形容。
小臉被凍得煞白,嘴唇都快沒了血色,周圍雖然一直有侍女打傘,但也受不住凍隔一會便換個人過來。
等到老太太召見,宋長歌更是站都站不起來,全靠兩旁侍女攙扶。
當然,這其中有多少演的成分,真中摻假誰又能分出個一二來呢?
其實老太太也沒想到,這三丫頭行動那麼快,她這剛午睡起身那邊就聽丫鬟通傳說三小姐一個人來,什麼也不說就那麼在門外跪著。
老太太當然知道外麵下著雪有多冷,可偏偏這丫頭心太狠,她想著好好打磨說不出成就不比宋辰月小。
至於宋明池,老太太比誰都清楚,這個蠢貨最終隻會在林姨娘手下給徹底葬送。
可惜這麼好的臉蛋和天賦,被溺愛成了無腦蠢貨!
而宋辰月那丫頭,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身為相府嫡女,她做得很好,一流的天賦的領悟,雖然眼皮子還有些淺沒什麼閱曆,但該教的老太太也都沒藏著。
如今宋辰月去了萬法仙宗,成了內門弟子,往後也會成為宋家一大助力,相繼,大家也都明白老太太才是真正有能力培養孩子的,當初都擠著把孩子往這送,最後她也隻教了宋辰月這一個孩子。
所以,如今宋長歌想進來,自然不是那麼容易!
這跪,還隻是最基礎的,接下來,老太太還有的是辦法磨這丫頭的性子!
當然,至於身為祖母對這些孩子的疼愛,有,但不多。
比起疼愛,老太太關心的隻有宋家的未來,以及這些孩子作為宋家的助力到底有多少用!
“好孩子,這是怎麼了?”老太太見宋長歌被人攙扶著進來,忙起身親手將人扶到榻上,又厲聲斥責那些下人:“你們也是,知道我睡著也不來叫醒,白白讓清清受那麼多罪!該罰!”
身為下人,無論對錯,隻要主子斥責她們便隻能乖乖跪下聽之任之。
好在,老太太什麼意思她身邊貼身侍女能不知道?
這不過是演給三小姐看的罷了!
“老太太啊您消消氣,知道您疼三小姐,可這些人哪敢吵著您,再說,三小姐執意要跪,勸也勸了,實在沒辦法的事,這樣,老太太我把這些丫鬟婆子帶下去訓,不擾您和三小姐?”老太太身邊的貼身侍女適時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