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淩看著菌絲的眼神一凜。
昨晚盛嶽敲門時,她讓秦驍宇先回避,不想秦驍宇直接把門打開,於是盛嶽一下就看見他倆在一塊。
盛嶽當場發瘋,情況緊迫,她沒工夫細想秦驍宇主動開門的動機,眼下一想,才發現不對勁。
紀淩在島台邊坐了下來,右手撐著下巴,丹鳳眼淩厲地瞧著秦驍宇:“你希望我們有事?”
秦驍宇切鹵肉的刀一頓,笑了下:“既希望你們分開,又不希望你受傷。”
他轉身將切好的鹵肉放進鍋裡翻炒。
紀淩盯著他背影半晌,從包裡摸出香煙,夾在指間用力吸了一口後,緩緩吐出煙霧。
白煙在她唇邊散成嘲諷的弧度:“我和他,是家族聯姻,沒那麼容易分開。”
這話也在告訴秦驍宇,她有對象,無論他做什麼,他們都沒可能。
包裡手機響,紀淩拿出來一看。
又是盛嶽打來的。
她這回也不按掉,就把手機放在島台上,邊抽煙,邊眯眼瞧著。
秦驍宇回頭看一眼:“誰的電話?怎麼不接?”
紀淩挑眉笑了下,香煙在骨碟裡抖了抖:“一個要對我經濟製裁的人的電話,有什麼好接的呢?”
“你未婚夫?”
“是。”
“昨晚的情況,按理說,應該是他不理你才對,你們怎麼反過來了?”
“賤唄。”紀淩眯眼抽煙,“打電話求我哄他。”
一支煙的功夫,秦驍宇做好了兩份鹵肉飯。
他在紀淩身旁坐下,把一份鹵肉飯放到她麵前。
紀淩摁滅香煙,拿起勺子,挖一口鹵肉飯進嘴。
很香、很嫩,鹵肉入口即化。
紀淩許久沒吃過家常菜,把一整份鹵肉飯都吃光。
胃被填飽,心情也好起來。
紀淩收起餐具,笑著側過臉:“沒想到你歲數不大,廚藝挺好。”
這一側臉,就看到了秦驍宇吃飯的樣子。
他咀嚼食物時,雙唇緊閉,隻有緊繃的下頜骨一動一動的。
吃個飯,都美得叫人賞心悅目。
“我就當紀總在誇我了。”
紀淩笑著拿起水杯喝水:“是誇你沒錯。”
“平時誰做飯給你吃?”
“做飯?”紀淩放下杯子,“沒有人做飯給我吃。”
“你家人呢?”
“我妹妹在隱國留學,她身體不好,我媽媽也在隱國照顧她。”
“如果你願意,以後我做飯給你吃。”
秦驍宇的聲音很軟很溫柔。
不愧是寶島人,說話又軟又清澈,跟他給人的感覺一樣。
紀淩唇角溢出了笑,緊繃的情緒鬆弛不少。
她再次側過臉看秦驍宇。
他在喝水,玻璃杯口抵在他淡粉色的唇瓣上。
紀淩想起他的ru頭,也是粉色的。
透明色的玻璃杯、男孩粉色的唇、白淨的膚色,在此刻組合成世上最乾淨的三種顏色。
紀淩視線一路往下,從他尖銳白皙的喉結,來到厚實的胸肌,最後止於腰間。
他微微弓腰而坐,就顯得後背更加壯實,更具性張力。
那夜在青巒隱,秦驍宇赤裸上身、撐著雙臂坐在床上、胸肌又白又鼓的樣子,再次闖進紀淩腦中。
“你真的是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