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淩鬆了鬆手腕,下巴點了點盛嶽,輕笑道:“我哪來的,你問問他。”
女人轉身:“盛二少,她是誰呀?她怎麼打你呀?你認識她嗎?”
盛嶽恨恨盯著紀淩,並不吭聲。
女人起先覺得紀淩和自己一樣,也是這夜場的公主,可細看之下,又覺紀淩不同。
紀淩穿著職業,淺藍色絲質襯衫紮進白色闊腿西褲裡,腕間鑽石表折射出來的光,在昏沉的環境裡投下星光點點。
最不同的是,她不疾不徐、絲毫不諂媚的氣質。
她像這裡的老板,不像公主。
女人瞧一眼盛嶽臉頰的五指印。
他一連被打了兩巴掌,卻隻是敢怒不敢言。
整個鷺州城,誰敢對首富盛家二少爺動手?
想來隻能是老婆。
可他明明沒結婚啊。
女人納悶,小聲試探紀淩:“你是盛二少的?”
紀淩雙手擱在沙發扶手上,冷冷睨著盛嶽:“啞巴了?還不趕緊跟你床伴介紹介紹我?”
盛嶽沒麵,對女人吼道:“滾一邊去!”
女人縮了縮脖子,灰溜溜地坐到角落沙發上。
盛嶽氣得胸膛上下起伏,失望地瞧著紀淩:“以前我出軌,你好歹生氣、反擊,現在都沒情緒了是吧?”
他晚上安排這出戲,原本是打算讓紀淩吃醋、生氣,他再哄她,倆人順勢和好。
不想紀淩竟毫無反應。
“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小白臉了?”
在他的感情認知裡,紀淩對他出軌無感,必然是感情轉移了。
他當即就想到那個和紀淩開房、住在紀淩隔壁的小白臉。
紀淩不說話,隻是挑眉瞧著他。
這在他看來,無疑是默認。
盛嶽怒火中燒,無處泄火,隻能單手握拳砸向牆壁。
血順著指關節往下淌。
躲在暗處等待機會表現的女人伺機衝了出來,彎身跪在盛嶽腳邊,捧著他流血的手,哭道:“盛二少,您千萬彆為一個出軌的女人傷害自己啊!”
為一個出軌的女人傷害自己?
這話叫盛嶽沒臉。
他是鷺州城內最有實力的男人之一,卻叫紀淩這樣的落魄千金玩弄於股掌。
可紀淩是他從小愛慕到大,苦追多年無果,最後還是因為她要進入紀家公司、需要拿資金作為投名狀、他連夜為她辦妥貸款,她才願意與他訂婚的女人啊。
紀淩一直都是他求而不得的女神。
即便她為了報複他而出軌,他也不舍得與她解除婚約。
因為這一解除,就是徹底的結束了。
想到這些,盛嶽被怒火蒙蔽的雙眸,猛然間清明。
“盛二少,您跟我走,我幫您包紮!”女人拉著他的手臂。
“滾出去!”他大吼,“再不滾,老子把你舌頭割了!”
女人嚇得白了臉,連滾帶爬逃出包間。
現場隻剩盛嶽和紀淩二人。
盛嶽抬手抓了抓濃密粗硬的黑發,拉過一把圓凳,在紀淩麵前坐了下來。
他微俯身子,雙腿敞開,雙肘撐在膝蓋上,與紀淩平視。
“紀淩,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小白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