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她眼睛瞬間亮如星辰,圓溜溜的,和懷裡的小貓如出一轍。
領養代替購買,這道理她懂。
許鶴眠被這雙眼睛看得心頭一軟,笑意更深:“這小家夥我是降服不了,隻能勞煩崔小姐了。”
因怕貓毛再擾了侯夫人,崔玉蘅便帶著新得的寶貝告辭。
許鶴眠見她喜歡蟹和果酒,又特意打包了一份讓她帶走。
“真麻煩您,我這連吃帶拿的。”這是崔玉蘅來到這裡,最開心的一天,脫離了係統,果然每天都越來越好呢。
許鶴眠舉起扇子,為她扇去一絲暑氣:“莫說這些,我娘都說你是她的福星。快回吧,日頭毒。”
“嗯!”
崔玉蘅坐在馬車裡,貓兒被裝在籠子裡,許是心情太好,又或是車廂悶熱,她隻覺得頭有些暈沉,臉頰也熱烘烘的。
“小姐,臉怎麼這樣紅?老奴給您買碗解暑的飲子。”戚嬤嬤擔憂道。
“菱歌,去後頭轎子把冰鑒取來。”出門時沒料到會這麼熱。
馬車停在主街樹蔭下暫歇。
崔玉蘅嫌熱,忍不住掀開車簾一角透氣。
“去吧去吧,你們也吃點再回來。”
這一瞧,就看見個熟悉的身影:“溫亭驟?”
他沒有打傘,站在街邊的小攤前,毒辣的日頭獨獨照不到他身上,透著一股和烈日格格不入的陰冷。
溫亭驟一回頭,就看見街邊陰影處的崔玉蘅,正招著手。
……叫他?還如此熱絡?
溫亭驟眸色微沉,腳步卻自有主張般邁了過去。
崔玉蘅半個身子都快趴到窗沿上,手臂擠著粉腮,說話帶著點黏糊的鼻音:“喂,真是你呀!快上來,外麵熱死啦!”
離得近了,溫亭驟看得更清楚。
她雙頰飛霞,鼻尖沁著細密的汗珠,陽光穿透她薄瓷般的肌膚,甚至能瞧見底下淡青的血管。
“呆子,快上來呀!”見他杵著不動,崔玉蘅不耐地拍打車窗,語氣是久違的、帶著醉意的嬌蠻命令。
溫亭驟定定凝視了她幾息,終是沉默地上了馬車。
甫一踏入,一股清甜的果酒香混合著她身上特有的馨香便撲麵而來。
——她喝酒了。
這認知讓狹小的車廂空間陡然升溫。
崔玉蘅卻渾然不覺,見他上來,便雙手捧著自己發燙的小臉,歪著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忽地,她彎起醉意朦朧的眼,吃吃地笑起來:
“溫亭驟……”
“嗯。”
“我發現……”她湊近了些,溫熱的、帶著酒香的吐息幾乎拂過他的下頜,
“你長得……還挺好看的呢。”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地打量他,目光大膽又直白。
許是這數月少了她的“磋磨”,溫亭驟原本清瘦的身形顯得挺拔健碩了許多。
眉骨更加深刻,鼻梁如削,下頜線緊繃,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沉澱出一種內斂而迫人的成熟氣息。
這變化在崔玉蘅醉眼迷離的注視下,被無限放大。
“你到底意欲何為?”溫亭驟聲音微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他本不該上來,此刻坐在這裡聽她胡言亂語,更覺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