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爺,我們小姐醉酒,都是無心之舉,想來你也不會放在心上,天氣熱,快回去吧,老奴給您送冰盆來。”
戚嬤嬤的臉臭極了,硬邦邦地想要用前幾年都沒有過的好待遇堵他的嘴。
溫亭驟是前所未有的慌亂和狼狽,不顧一個仆婦的拉扯,恍恍惚惚回了自己的破院子。
崔玉蘅......
他今天什麼都沒問出來,還莫名其妙被、被這樣了一番。
其實崔玉蘅就是戲耍他吧?不打罵之後,就開始用這招了。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崔玉蘅手裡的那張帕子,被隨意撕扯揉捏,直到他不成樣子。
溫亭驟不停地想一些合理的理由,可唇上不屬於他的甘甜始終揮之不去。
但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知道,今天崔玉蘅去了侯府。
許鶴眠還送了她一隻貓兒,兩個人相談甚歡......
她想要嫁人,許鶴眠是個很好的選擇。
和彆的男人聊完了之後,回來卻這樣對他。
溫亭驟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咬杯子的時候,沒怎麼用力,隻有一點淡淡的齒痕。
齒痕會越發的淡,但溫亭驟覺得和烙印一般,燙的他腦袋如同燒開了一般。
在這滿心的沸騰中,他緩緩低下頭,將唇貼在了那個齒印處......
崔玉蘅可不知道他複雜的心緒,而是睡了個天昏地暗。
她沒想到,這具身體是一點酒都沾不得。
以前她不說是海量,但喝個幾瓶也是可以的,有時候自己煩悶還要喝點小酌呢。
所以昨天喝果酒甜滋滋的,根本沒放在心上。
哪兒知道後勁那麼大,直接給她搞蒙了。
“嬤嬤,我沒鬨笑話吧?”她恍惚是記得看到了溫亭驟,可那麼熱的天,他哪裡會出去啊,出去了也沒有錢。
但怕崔侍郎之女當街耍酒瘋的事件迅速傳滿大街小巷,還是問問的好。
“沒事沒事,小姐,你睡得可香了,隻是以後再不許飲酒了,老奴可不許。”
戚嬤嬤昨天那是反應快,料溫亭驟那窮小子也不敢出去聲張,
雖說是自家小姐抱著彆人啃,但也是那溫亭驟半推半就,不是個好東西!
簡直是便宜了那小子!
“嬤嬤,我再不敢了。”崔玉蘅知道厲害,就這點酒量,還是歇著吧。
菱歌進來:“貓兒洗好了,等大夫看過了,沒有蟲了給您送來,不過溫少爺那邊,不同意我們動那院子,說是不勞費心。”
那怎麼行?崔玉蘅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讓他過上好日子!
以後還給他大宅子,不然那麼多後宮怎麼住得下。
崔玉蘅大手一揮:“給我梳妝,反了他了!”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這段時間對他太好了,送上門的好處都不要,看來還得是以前的法子,他習慣了。
戚嬤嬤連忙按住她:“小姐,您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崔玉蘅一愣,今天......是宋氏的生辰。
不是忌日,因為娘親死在一個極為寒冷的冬天,現在正值盛夏。
每年的這一天,她都會去寺廟裡給宋氏供燈,去抄寫佛經。
因為隻有她記得,崔硯早已經將發妻的生辰忘了個乾淨,或者說成婚多年沒有正兒八經好好過過。
趙氏巴不得崔硯想不起這茬,隻有戚嬤嬤這個老人,從未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