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雋淡淡應了聲是。
他放下藥箱,取出一個白色的脈枕放在茶幾上,“三小姐,請。”
時景燁就守在林雪憐身側,“江太醫,你可要好好給憐兒看看。”
他在東宮成日看不到林雪憐,心裡不知有多想念她,想著母後還在生氣,過了幾日才敢向母後求情,怕他出宮看看林雪憐。
心裡時刻記掛林雪憐臉上的傷,去了太醫院,拽著江雋把他拖來了林相府。
江雋搭上林雪憐的脈搏。
林雪憐整個人靠在時景燁的懷中,頭微微了一下,就這麼撞牆江雋那張溫和雋秀的臉。
心,突然動了一下。
平心而論,江雋比時景燁俊美多了。
但皮相再俊美,依舊是一個小小的太醫,無權無勢,卑微低賤。
反觀時景燁,雖不如江雋俊美,那相貌在男人堆裡也是不差的,可他是東榮國的太子,是東榮國下一任皇帝,身份尊貴。
身為相府的三小姐,林雪憐自小備受父母寵愛,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庶女,就算將來嫁人也不能嫁進宮門王府,隻能選一個門第、身份低於他們林家的人家,草草地過完一生。
所以,她盯上了經常來林家看望林聽晚的時景燁。
身居高位,享受榮華富貴,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這麼一想,她心裡就平衡多了。
很快,江雋收回了手。
時景燁連忙問,“江太醫,憐兒可有大礙?”
江雋說,“回太子殿下,林三小姐身體很好,很康健,並無大礙。”
“真沒有事。”時景燁臉上一派擔憂的表情。
“林三小姐卻無大礙,隻是受了些驚嚇,微臣給林三小姐開一貼安神藥,服用幾日即可”
江雋有些無奈地說。
這位林三小姐沒有任何不適,身體比不少閨閣小姐還要健康,隻是看著時景燁實在擔心的模樣,勉為其難開了一貼藥。
時景燁又說,“你一定要開最好的藥方。”
江雋可不能照辦麼?
他開了一張最好的安神藥方。
時景燁打發人去抓藥。
這才又詢問起了林雪憐肚子疼的原因。
林雪憐看了看不遠處的林聽晚,欲言又止,猶豫不決,“太子哥哥不要怪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對,姐姐不是有意的。”
“我借用了一下先夫人的簪子,姐姐瞧見了,便以為我霸占了先夫人的東西,就拿了回去,不小心踹了我一腳,也怪我沒站穩,摔了一跤。”
林聽晚:“……”
林雪憐這個小綠茶真是時時刻刻顛倒黑白,往她身上潑臟水。
聞言,時景燁直接怒了,“林聽晚,本太子以前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再對憐兒動手,傷害憐兒?”
“時景燁,也就你腦子空空,相信林雪憐。我踹林雪憐,是因為她撲過來要抓傷我,我出於自我保護,這才進行反擊。”林聽晚解釋道。
而且,林雪憐母女私吞她娘親嫁妝這筆賬她還沒算呢。
“不是這樣的,我以為姐姐要用簪子紮我,心急之下才撲過去要奪下姐姐手裡的簪子。”林雪憐顛倒黑白的本事爐火純青。
在林天意看來,林雪憐的說辭儘管有些不太準確,但也算是事實。
林聽晚搶下林雪憐的簪子,對林雪憐步步緊逼,難免沒有要傷害林雪憐的意思?
於是,他作了人證,“回太子殿下,三妹妹所言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