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曼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掙開他的手,笑道:“沈公子,我早就已經沒事了。”
尹曼秋抬起頭,目光盈盈地看向沈念風,眼中帶著些感激:“也謝謝你那天冒著風險砸碎了玻璃,協助孟老板把我救出來。”
“聽說你那天也受傷住院了,怎麼樣?現在好些了嗎?”
沈念風聽了,笑得更加開懷,那笑容裡又透著無儘的滿足,臉頰上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我這身子骨硬朗,在醫院裡就住了幾天,早就已經沒事了。”
“嗐,這都不算什麼,隻要能夠救出你,不論叫我做什麼都是成的。為了你,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在所不辭。隻要你能平安,我做什麼都值得。”
這時,江寒露將糕點放在桌上,笑容溫婉,輕聲說道:“這是我和曼秋一塊兒做的糕點,趁著中秋節,帶過來給大家一同品嘗,就當是對那天你們仗義相救的一點感恩,大家快嘗一嘗吧。”
隻見那糕點,形態各異,甚是好看。
有做成玉兔模樣的,潔白的酥皮上用可食用的顏料點出了紅紅的眼睛,活靈活現,還有蓮花形狀的,層層疊疊的花瓣粉嫩嬌豔,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孟春深拿起一塊玉兔形狀的糕點,輕輕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著,那酥皮瞬間在舌尖化開,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讚許的微笑:“這糕點,味道確實不錯,江姑娘和尹姑娘費心了。”
沈念風也跟著拿起一塊蓮花酥,三兩口吞下,腮幫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說道:“是啊,好吃好吃,這蓮花酥不僅樣子美,味道更是沒話說。曼秋,你這手藝真好,我都舍不得咽下去。”
尹曼秋的雙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她從衣袋中取出一個荷包,那荷包上繡著的花開並蒂圖樣鮮豔奪目,繡工精致細膩。
她雙手緊緊握住香囊呈給孟春深,眼神中滿是羞澀與期待,長長的睫毛撲閃著,聲音略帶緊張:“孟老板,這個是我親手繡的,想把它送給您,以此來感謝您當日對我的救命之恩。”
孟春深看到香囊上的圖樣,先是愣了一下,眉頭瞬間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無措,沒有伸手去接,隻是神色平靜地說:“尹姑娘,真正不顧危險拚命救下你的人是念風師弟,如果不是因為他受傷昏迷,將你救出來的人也會是他,你應該感謝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尹曼秋愣了一下,旋即又恢複了笑容,繼續說道:“我固然也感謝沈公子,可若不是孟老板把我救出來,我也不會平安無恙的回到百越班,總歸我還是要感謝孟老板的。”
“繡這香囊可是費了我的一番心思,還希望孟老板能夠收下。”她眼中閃爍著赤誠與那滿滿的期待。
沈念風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那失落如同一把銳利的箭,直直地刺進他的心裡,讓他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仿佛璀璨的星辰失去了光芒。
但他很快掩飾住了,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帶著幾分苦澀和無奈:“師兄,這是尹姑娘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孟春深無奈,隻得接過荷包,輕輕吸了一口氣,垂下了眼簾,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為難。
沈念風的目光黯淡了下去,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氣神,默默地矗在一旁,顯得有些落寞。
幾個人在祥惠園中坐了一會兒,品嘗著糕點,閒聊著家常。
尹曼秋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飄向孟春深,眼神中滿是傾慕與眷戀,偶爾與孟春深的目光交彙,便會慌亂地低下頭,雙頰緋紅。
而沈念風則默默地坐在一旁,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手中無意識地揪著衣角,內心痛苦與無奈交織。
江寒露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暗暗歎息,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
直到傍晚,尹曼秋和江寒露才起身告辭。走在回百越班的路上,尹曼秋的臉上紅暈未消,眼神中透著幾分癡迷,腳步輕快得仿佛踩在雲端:“孟老板當真是風華絕代,整個北平城都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他。”
“他在台上的風采,台下的俠義,彆說北平,普天之下又有哪個人能夠及得上他呢?我從未見過如此出眾的男子。”
江寒露凝視著尹曼秋那滿是癡迷的神情,心中恰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紛至遝來。
她輕咬下唇,猶豫的神色在眼眸中一閃而過,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與試探,終是輕聲開口問道:“曼秋,你送給孟老板的可是那繡著花開並蒂圖樣的香囊,這……這其中想必是有著彆樣的心意吧?”
尹曼秋像是被人戳中了心底最柔軟的角落,臉頰“噌”地一下變得滾燙,她羞怯地嗔怪地瞥了江寒露一眼,腳尖輕點著地麵,跺了跺小腳,嬌嗔道:“哎呀,寒露,你就彆打趣我了,這麼拿我取笑,真是壞死了。”
江寒露隻覺心口猛地一緊,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湧在心間,眉心也不自覺地微微蹙起。
她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再次問道:“你是不是當真對孟老板動了情,傾心於他了?”
尹曼秋的臉頰愈發紅透,她微微垂首,帶著少女的嬌羞輕輕點了點頭。那一雙剪水秋瞳中滿是憧憬之色,聲音輕柔婉轉,“寒露,你還記得那日在趙公館的驚險嗎?我一個人在那小屋子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他的出現就像是天神降臨。”
“他二話不說躍進屋子裡,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外衣披在我的肩頭,然後緊緊地抱著我,衝破重重阻礙衝了出去。”
“就在那一刻,他便住進了我的心裡,我認定了他就是我要追隨一輩子的人。在我眼中,他就是那無所不能的蓋世英雄,他的瀟灑英姿、絕世風華,這世間又有誰能比得上呢?”
言罷,尹曼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急切地拉住江寒露的手,追問道:“寒露,你聰慧過人,定能知曉男人的心思。”
“我精心繡了那樣含著暗示的香囊送予他,他也收下了,你說他是不是明白了我的心意?他是不是也對我有著同樣的情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