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本帝國皇軍的臉,都被你們這群飯桶丟儘了!”
“一個中隊,被區區三個支那豬全殲!這是恥辱!是整個華北方麵軍的奇恥大辱!”
副官站在一旁,額頭上冷汗涔涔,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知道,中佐閣下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柳縣的天,要變了。
秋田緩緩收刀入鞘,臉上的暴怒逐漸轉為一種令人心悸的陰冷。
“看來,還是我對這些支那豬太過仁慈了。”
他低聲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魔鬼宣誓。
他猛地轉向副官,下達了命令。
“傳我命令!秋田大隊,以及皇協軍黃大隊長部,全部出城!”
“對柳縣周圍的所有村莊,進行無差彆掃蕩!”
秋田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味。
“燒光!”
“殺光!”
“搶光!”
“我不想在這片土地上,看到任何一個還能站著的支那人!”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尤其是那些敢給抗日分子提供糧食和藏身之處的村子,我要讓他們從地圖上徹底消失!”
“另外,在所有出城的交通要道,全部給我設下埋伏圈!明哨暗哨,交叉火力,把網給我織密了!”
“我倒要看看,那三個支那豬,是長了三頭六臂,還是插上了翅膀!”
“哈衣!”副官猛地立正,轉身飛奔出去傳達命令。
很快,整個柳縣都動了起來。
一隊隊荷槍實彈的日軍和垂頭喪氣的皇協軍開出軍營,引擎的轟鳴聲和雜亂的腳步聲響徹了縣城的每一個角落。
街道兩旁的店鋪紛紛關門落鎖,百姓們從門縫裡驚恐地看著這股鋼鐵洪流湧向城外。
一股名為恐懼的瘟疫,迅速在城中蔓延開來。
日軍暫時沒有動城裡的百姓,因為他們還需要這些人生產軍需、繳納糧食。
但城外的那些村莊,那些在他們看來滋生反抗的溫床,即將迎來一場滅頂之災。
……
與此同時,在距離柳縣幾十裡外的一處隱蔽山坳裡。
新拉起來的隊伍正圍著幾口大鍋,鍋裡燉著香噴噴的馬肉,肉香飄出老遠。
“他娘的,香!真香!”
張虎撕下一大塊馬肉,燙得齜牙咧嘴,卻吃得滿嘴流油,
“跟著排長乾,就是痛快!有肉吃,有鬼子殺!”
新入伍的四十六個莊稼漢,包括那個叫狗剩的半大孩子,都是第一次吃到這麼香的肉。
他們端著碗,狼吞虎咽,臉上洋溢著一種久違的幸福和滿足。
王榮光拿著小本子,正在給新兵們登記造冊,這幾天都是他指導新兵練槍,頗有幾分政委的架勢。
就在這時,一個負責在山外放哨的村民連滾帶爬地跑了回來,臉上滿是驚恐。
“不……不好了!林長官!”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鬼子!大批的鬼子和二鬼子從縣城裡出來了!”
篝火旁的氣氛瞬間凝固。
林無悔放下手裡的肉湯,站起身,目光沉靜地看著來人:“彆急,慢慢說。來了多少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數不清!黑壓壓的一大片!”
“看方向,是衝著咱們南邊的張家村、李家窪去的!他們見人就殺,見房就燒!那火光,隔著幾裡地都看得見!”
這話一出,在場的新兵蛋子們臉色“刷”地一下全白了。
不少人的家,就在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