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修文國子監相同,大乾皇朝在學宮設一祭酒統管上下,權責高過徐永生在藍星時大學的校長,這位學宮祭酒大多時間都在關中帝京西監辦公。
祭酒之下設兩司業,一西一東,類似教務長之職,故而東都學宮日常基本由一位東監司業負責。
司業之下,設六位博士,分彆督導宮中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尉學、器學、牧學,源自前朝修文五經博士之說,類似係主任之職。
近年有風聲,稱乾皇有意在學宮中添設崇玄學作為第七學,乃道家武學之道修行,但一直尚未有定論,如果成立,屆時東西學宮也將各添一位崇玄學博士。
徐永生所在的東都學宮外院,一般由助教、直講輪流授課,如王闡,便是東都學宮一位助教。
助教同藍星大學裡助教不同,反而相當於是教授或副教授性質。
直講則相當於普通講師的位置。
如無大意外,徐永生明年年初正式入學試後,進了東都學宮正院,便是入四門學就讀。
林成煊正是他未來的“係主任”。
這還真是沒料到,林博士也是汝州人?雖然以前有聽聞他是百姓鄉間出身……徐永生感到意外,但不多言。
乘船回到東都城,他送身體虛弱的何九前往林成煊的住宅。
相較於畫師楊廷安的豪華宅邸,林府多有不如,甚至不及章倫家彆院來得堂皇。
學宮授衣假期間,林成煊亦外出訪友,當前不在家。
何九特意請徐永生留下姓名、住處,以便將來再專程登門道謝。
徐永生沒有故作神秘,也沒有特意避嫌,平靜報上自己姓名,謝絕對方接下來的招待,然後便告辭離開。
此前是因為何九病情比他預期嚴重,故而索性將對方送回東都。
這時徐永生抓緊時間,再次出城將鐵匠鋪進貨采買鐵料的事定下來,然後依城外河渠,轉而前往自己所設的粥棚。
舟船在岸邊停妥當,徐永生躍上岸,卻心中微微一動。
岸上氣氛似有些不對。
劉袁氏原本正在焦急,這時連忙迎上來:“徐先生……”
在她身旁,更有河南府衙差役,這時也說道:“徐先生,慚愧,我也是剛到,你粥棚這裡剛才有人鬨事,那位劉小郎君趕著人跑了。”
聽對方口氣,是一方麵惱怒於有人敢來鬨事,另一方麵也不希望劉德將事情進一步鬨大。
“誰來鬨事,三郎他們人呢?”徐永生問道。
差役:“往西南邊老狐嶺去了,來者是個生麵孔……”
話音未落,旁邊有鄉民叫道:“差爺、徐善人,那人好像是隔壁鄉的,但好幾年不見人,這趟回來,模樣似乎也變了好多……”
差役不及搭話,徐永生卻暗自皺眉。
附近鄉裡土生土長的人,理應知道老狐嶺偏僻險峻少人煙,真被劉德追打,不應該往那裡跑。
……劉德,可能中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