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自覺已是拿出了國旗下講話的堅定態度。
本來嘛,做什麼妾室啊,做梟雄手下的心腹乾將不香嗎?!
這可是走上人生巔峰的捷徑!
當然,她的野心沒那麼大,也不怎麼願意就這麼被綁死在陳瑾風身邊。
所以這個度,她得把握好。
陳瑾風雙手交叉在胸前,倚著門框看她。
右手的無名指卻不自覺地跳了跳。
他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把視線從她的臉上收回,聲音淡了下來,“行了,你去無憂那兒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這幾乎是明著跟她說了,幫陳無憂治病這事是他給她的一個考驗。
溫寧心裡微微雀躍,應了一聲,便走出了乘風閣。
她前腳剛離開,許九思後腳就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轉頭看了溫寧的背影好幾眼,嘖嘖搖頭道:“主公不地道啊,這麼大一件事都瞞著屬下,溫家這姑娘竟然說要向主公投誠,真真是人間奇事也。”
他方才一直在一旁偷聽,也知道陳瑾風不介意他偷聽。
否則,早就讓暗衛把他轟走了。
陳瑾風瞥了他一眼,“我查過她的背景,跟她說的出入不大。”
事實上,這幾個姨娘剛進都護府的時候,他們就把她們查了個底朝天了。
許九思饒有興味地看著他,“所以主公這是打算,真的接受她的投誠,讓她為我們所用?”
陳瑾風靜默片刻,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她說,她能治我的頭疼之疾。”
許九思頓時呆怔在了原地,手裡握著的白羽扇都差點掉到了地上。
“不是……這怎麼可能!主公找過那麼多大夫,都治不好主公的頭疼之疾,這麼一個後院女子……”
陳瑾風:“所以,我沒信。”
許九思卻是忍不住左右走了好幾個來回,眼一瞥,就見到陳瑾風又抬起手,輕輕揉按著太陽穴,不禁猛地頓住腳步,眉頭緊皺道:“屬下聽文思說,主公今天又去了城外的軍營,您不是把訓練新兵的事交給四公子了嗎?如今天氣是越發炎熱了,主公的頭疼之疾也越發嚴重,這種時候更不該到處亂跑,好好留在家裡休養身子才是……”
“瑾柏身邊雖然有魯衛兩個將軍看著,但他到底還年輕,性子不夠沉穩。”
陳瑾風道:“若我不去露一露臉,恐瑾柏一個人難以服眾。何況今年來參軍的人數是去年的一倍有多,不少新兵還是從另外兩個國家來的,雖說他們進來前都經過審查,但隻怕有意外發生。”
確實,主公這兩年的風頭可謂銳不可當,慕名來投入他軍中的人也是逐年增長。
但機遇同時伴隨著風險,周邊那兩個國家雖然暫時被主公壓製住了,但他們也是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道理許九思都懂,可還是覺得鬨心,“但您也不能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霍神醫如今又不在,文思可說了,光是昨天,您的頭疼之疾就發作了三回!”
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走了一個來回,終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道:“既然那個溫姨娘說有法子治主公的頭疼之疾,我們便先觀察觀察,若確定她是可信的,不妨讓她試試。”
去年平城之戰,若不是主公的頭疼之疾突然發作,早就活捉了安國的太子洪了。
如今,主公這病症的情況隻有極少數人知道,一旦傳出去,對他們是大大的不利!
若主公把這病症治好了,他們晉國的軍隊就更是所向披靡了!
陳瑾風卻隻是淡聲道:“再說吧。”
許九思連連點頭,“確實,確實,治病可是件大事,斷是不能那麼隨意就下決定的。”
陳瑾風沒說話,隻是他心裡清楚,他沒急著下決定不止是這個原因。
從昨晚開始,他麵對那女人時,心裡就升起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但他直覺十分危險的感覺。